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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有條件的,他怎麼樣才肯離婚?”
“算了,曉光,你不要問了,我,我自己會……”
“錢?他是不是要錢?”
女人遲疑了兩秒,點了點頭。
“要多少?”
“二十萬。”
羅曉光簡直氣得笑了:“他真敢要。”
“沒有辦法。”女人聲若遊絲,神態悽楚,“從忠誠上來說,是我先對不起他。”他正要回答,這時有腳步聲過來,接著一股大力拍到門上,砰砰作響。
羅曉光皺皺眉頭,以為是服務員過來送熱水,過去拉開門:“不……”下一秒他完全呆住,門口是女兒,和她銳利的一雙眼。
羅曉光不是沒有應對過突發狀況的人,但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冷汗沿著脖頸而下,羞愧讓他的嘴唇幾乎麻木:“淺,淺淺?”
他不該這樣的,這樣明知自己犯罪的姿態只增添了對方的憤怒,羅淺淺在幾秒之間看清楚昏暗的室內的一切,以及父親臉上慌亂的表情。她開始冷笑,怒火幾乎把她清秀的小臉都扭曲了—女兒,尤其是單親家庭的女兒,對父親,總是有不可避免的、潛意識裡的佔有慾。這讓羅曉光越發慌張,羅淺淺從來是肚腸淺顯的女孩子,此刻卻簡直像一個惡毒的受傷的小女巫,他伸手去握她的胳膊,羅淺淺狠狠甩開來,她尖叫一聲:“別碰我!”
她一直往後退,臉色蒼白,呼吸急促:“—我,討厭死你了,你不是我爸爸,你,你跟這個狐狸精過去吧!—”
她沒有其他途徑來進一步表達她的憤怒,只能一轉頭,飛快地,噔噔噔地跑掉了,那腳步是無盡的自憐與決絕的自棄。
羅曉光剛要邁動腳步,身後的女人已經飛撲上來:“啊曉光,怎麼辦怎麼辦?對不起。”他沒有別的意識,掙脫開來就追出去,女兒纖細的身影卻早已消失不見。
羅淺淺是在街角處被丁曉從後面拽住的,這個男孩子把她領過去,在旅館的盡頭幸災樂禍地等著這麼一場好戲—他那時候的心情,可能多少有破落戶看富貴人家一朝散盡家財的喜悅,以及*。
但當女孩子真的從他面前奔過,丁曉甚至聽見她喉間即刻不堪隱忍的痛哭,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唰”的一聲掠過去—他微微的一個戰慄。
“羅淺淺,哎,羅淺淺。”他氣喘吁吁地扯住她。羅淺淺一隻手在臉上抹著,另一隻手胡亂地衝他甩過去:“放開!滾遠點!”
“不放。”丁曉索性耍無賴,“就不放,你咬我?”沒想到她真的咬上來,像急了眼發了毛的一隻小貓,他成了非要束縛她的一圈皮繩。
“靠,羅淺淺。”丁曉用另一隻手推她的頭,“你他媽是狗啊?”
她鬆了口,那一陣狂怒帶來的衝動似乎順著這一下發洩鬆快一些,她咻咻地喘著氣,瞪著他:“你達到目的了?你還揪著我幹什麼?”
丁曉盯著對方,把手抬起來,往那一圈小牙印上吹氣:“我待會兒要打狂犬疫苗去—你跑什麼跑?”
“關你什麼事?”她突然覺得乏力了,原地坐下來,“離我遠點兒。”
丁曉卻不,笑嘻嘻道:“沒看出來,羅淺淺,你發起瘋來很潑嘛?柏澄一定沒見到過?”
羅淺淺這才想起來,抬起手腕看看電子錶,已經是六點過半,柏澄已經下了課。她知道自己現在一定像個小瘋子,而且見了他,她會哭的。她覺得沮喪極了,垂頭喪氣坐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不回去找他?”某人開始沒話找話。
羅淺淺不愛搭理他。
“嗯……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佛珠(5)
“丁曉!你夠了沒有?你不就是想讓我難過,恭喜,你做到了,你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