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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後頸,撫了撫她被風吹亂的頭髮。看陶濤心意鑑定,這才離開。
她摸著黑上了樓,真的什麼也沒想,脫了衣直接躺在床上。起床時,頭重腳輕,臉色蒼白得讓阿姨都驚呆了。他還沒吃飯,在左修然到來之前就出了家門。
當龍嘯走進辦公室時,他把剛剛列印出來的辭職報告書遞了上去。
她捧著紙盒,歉疚的對龍小欠了欠身:“對不起,我不能等到一個月之後在交接,我今天就要離開了。如果要付出什麼違約金、罰款,我全部接受。”並非逃避,也不是賭氣,實在已到達她的極限。在留下來做他的下屬,如何才能風過無痕,灑脫地再見面依然是朋友?龍嘯捏著辭職報告,目瞪口呆。在同事們訝異的目光下,陶濤走出了辦公室。龍嘯不敢擅作主張,把報告直接轉到左修然手裡。左修然剛進辦公室,一看報告,忙追到樓下,陶濤已下樓去了停車場。他追去停車場,他開了車正要離開。他攔著,讓她下車,她漠然的看著他,沒有動彈。他去開車門,車門鎖著。僵持中,她抿了抿唇,突地拿下牆壁上掛著的滅火器,對準車窗砸了過去。車身猛烈的震盪,玻璃如飛花,遂成一片片。他站在車外,她坐在車裡,四目雙對,交織著無言的悲哀。
“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手一鬆,滅火器咕嚕咕嚕滾到牆角。
他轉過臉,不肯與他對視:“原因我在報告裡寫清楚了,我要回去幫爸爸打理生意。”
“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他盯牢她看。
他把頭扭向另一邊:“左總經理,麻煩你讓開,我趕時間。”
他一動不動,眸光冷凝:“好啊,想走就從我身上開過去。”
“左修然,你所有的願望都已實現,遊戲該結束了。”
他狂笑,笑出了淚:“濤濤,你認為我們這幾個月只是一場遊戲,沒有別的意思?”
她看到他眼角的晶瑩,心莫名一窒。她見過笑得張揚肆意的他,彷彿任何事任何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很少露出憂愁之色,他帶給她數不盡的意外,總是讓她笑,輕易的抹去她的煩惱。眼前的他看上去很憔悴,想來瀟灑的髮型凌亂的散在頭上,平日筆挺的襯衫皺的像抹布,下巴和兩腮上,胡茬都冒了出來。
他讓她不懂,可她已沒有力氣去猜測分析。他們已成兩條沒有交集的平行線。
“有沒有意義,著重要麼?你是許沐歌的弟弟,對不對?”她深呼吸。
“如果你睜大眼睛,用心地看著我,你就會知道她講的話是真是假!”
她嘲諷一笑:“你在告訴我你和她不是姐弟?”
他閉上眼,握了握拳頭:“是的,我們是姐弟。但濤濤,這個不足以把我判了死刑。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我把所有事都告訴你。”
他們是同母所生,這無法否認。正因如此,在他幼時,她用熱水潑他,罵他野種;十幾年後,在青臺邂逅,依舊不肯相認,假裝與他不認識;現在明知他愛陶濤,卻故意給陶濤捏造出那樣一通話。那個人正是與他一母同胞的親姐姐。
她不僅那樣傷害他,在陶濤傷心欲絕的氣走後,對母親冷嘲熱諷。她瞞著他急巴巴把媽媽從酒店接出來,並不是母女敘情,無非是想搶在他前面見到陶濤。母親當天就回了北京,含著淚上的飛機。當時他就對許沐歌說,這次要不是怕母親傷心,要不是你是個女人,我會揍得你這輩子再也抓不住琴弓。
她靜靜地聽著,帶著冷笑:“你說過血緣是無奈的,也是剪不斷的。她和華燁結合,我們若在一起,有朝一日,四人不定還能圍坐一桌打麻將。那場面會很有趣,是嗎?”不知何時,她也開始變得牙尖嘴利的刻薄。無數的謊言堆砌起來的真情為何,她已不想知道。若他不隱瞞,從一開始,她就不會讓他走近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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