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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莊子送東西的時候,最好能送來一些野味,那就更加好了。
不能夠一味的讓舅舅付出卻得不到回報,這也會寒了人心,那樣厲景琛也會看不起自己。
抱著一罈子金桔茶厲景琛從馬車裡探出頭去感激的揮手,有至親家人關心著,心裡面異常的滿足。
大齊已經沒有宵禁一說,但晚上了街上還是鮮有人走動的,但為了生計而忙碌的人依然執著的守候著清冷的街巷。有挑著擔子賣餳糖的漢子扯著一把乾啞的嗓子叫喚著,“賣糖嘞,好吃的餳糖嘞。”聲音沙啞、乾澀,帶著夏日白天遺留下來的乾燥,聽了沒來由的讓人心酸。
馬車路過一個小食攤子,店主是一對夫妻,守著熱烘烘的爐子面孔漲紅,鍋爐內沉浮著飽滿的扁食,厲景琛可以聞到大骨湯的香味。
馬車不疾不徐的走著,馬蹄砸在地上發出有規律的“噠噠”聲,厲景琛就在市井之聲中思緒逐漸飄遠,今日看了施仲謀的供詞,厲景琛說不難過、憤怒是假的,心裡頭醞釀著滿滿的憤懣,恨不得提了刀就殺了晉王、大伯父還有晟國公,可是理智又拼命的壓制著自己,他知道自己這麼做無異於以卵擊石,沒有報仇反而會丟了小命,甚至會連累到至親家人。
長嘆一聲,他還是太多弱小,連為父母報仇都不能夠乾乾脆脆。握緊了拳頭,厲景琛發誓他會讓手中握到更多的東西,不會再讓人傷害他的至親之人,不會再被人魚肉宰割。
夏季,寅時六刻(凌晨四點半)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窗簾子沒有拉好,透進來些許微弱的光,打破了房內沉寂了一夜的暗沉,折騰了半宿沒有睡著的厲景琛好不容易進入夢鄉,正睡得香甜,夢裡面的自己好像正提著刀揮砍著,正殺紅了眼睛的時候,周身一輕,夢境中生出一片草原,有成群的牛羊悠閒自在的吃草,一匹駿馬由遠及近的賓士而來,馬上的人穿著一身玄色的勁裝,待要看清對方的長相時,厲景琛卻被人叫醒了,睡眼朦朧的看到了吳興德,他初初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呢,含糊的喊了一聲,“興德叔,早。”
吳興德焦急的推了推厲景琛,發現他還是有些懵,正想著怎麼辦呢,安梅端了臉盆走了進來,吳興德趕緊讓安梅絞了一塊洗臉巾,沒有讓她絞得多幹,淺淺的溼著好醒神。吳興德接過了洗臉巾就小心翼翼的敷在了厲景琛的臉上,被溫潤的水一浸,厲景琛原本還有些糊塗的腦袋一下子就清醒了。
擦拭了一把臉,厲景琛睜著有些酸澀的眼睛問:“興德叔怎麼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吳興德一般不會貿貿然的到了內院來,更何況是進了主子的臥房,肯定有什麼緊要的事情讓他不得不為之。
吳興德慚愧,“少爺,是我無能,剛剛梁大找了來,說施仲謀被人劫走了,看對方的行事做派,很像那撥神秘人。”
調查施仲謀的一共有四撥人,包括自己的在內的三撥人已經弄得清楚,最後一撥人卻怎麼都弄不明白是何身份,就稱之為神秘人,這撥人行事古怪,在調查施仲謀的時候竟然還給吳興德他們提供幫助。厲景琛一直不明白,這撥人究竟何為,現在他們將施仲謀劫走了,厲景琛恍然的覺得,好像就應該這樣,擰眉細思,厲景琛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神秘人想要抓施仲謀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根本不用從他們手中劫走,難道只是為了讓他得到一份施仲謀簽字畫押的供詞嗎?不,何必這麼麻煩,要讓他得到供詞的方法有很多,沒有必要他的人親自審問施仲謀。
現在不是思量這些的時候,看吳興德慚愧內疚的摸樣,厲景琛連忙安慰道:“那幫人神秘莫測,且能力很好,我們根部就不是他們的對手。這件事不怪梁大,更不能怪興德叔。興德叔,梁大無事吧?”
吳興德有感激有羞愧,從來只是將厲景琛當做爺的兒子,而不是主子,並沒有全心全意的要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