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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一定辦妥。”文雙全心底裡雖然好奇厲景琛要墮胎的藥幹什麼,但主子有吩咐,沒有必要追根究底,照做就是。
厲景琛很喜歡帶文雙全出來,就是因為他識時務、會看顏色、機靈,吩咐了也會照做,卻不會刨根究底的詢問,反而會將一些疑惑埋在心裡面,然後逐漸忘記。
外面實在是沒有什麼好待的,清冷的晉州城中瀰漫著災年的慌亂和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彷彿連只耗子都知道年景不好,早早的躲了起來,更何況是人呢。而且厲景琛也有事要做,他雖然不是學醫出身,不懂得如何治療瘟疫,但母親的日記中記載了許多預防疾病、保證環境清潔衛生的法子,如果做得好,控制瘟疫應該是可行的。
所提知識並不系統,還提到了很多新奇的字眼,在日記中有詳細的記載,但厲景琛在告訴別人的時候不可能再解釋這些詞語,總不能說都是自己發明的,太牽強附會了,因此梳理成冊勢在必行。
到了晚膳時分,厲景琛才將一小半的內容整理出來,放下筆伸展筋骨,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脖子都僵硬了。
外面傳來敲門聲,文雙全的聲音響起,“少爺,小的回來了。”
“進來吧。”厲景琛放鬆的動作一頓,嘆了一口氣後讓文雙全進來。
“是。”
文雙全進來時手上端著一個湯盅,將湯盅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揭開後苦澀的藥味飄散開來,倒出來剛好一碗藥,這碗藥好像比往常的湯藥還要顯得濃稠苦澀。
文雙全見厲景琛盯著藥碗看,嘴巴蠕動了兩下,想起買藥時那個彷彿要作古似的老大夫說的,思量再三後還是決定說出來,“少爺,原本開的藥並不是這個,先前的湯藥坐堂的老大夫說,那湯藥霸道,喝了後腹中的那團肉是能夠掉下來,但人也會去了半條性命,極為傷身,很少有人家用,小的就做主換了這個方子,較之於前者溫和了許多,只是……”
“只是什麼?”厲景琛聽到了文雙全話語中的遲疑,心中煩躁的催促了一下。
文雙全硬著頭皮說道:“就算是溫和的藥,那也是相較於前者的,現在這碗藥藥性依然強烈,吃了後重者流血不止、輕者也會落下個腹痛的毛病,而且那位坐堂的老大夫說了,打胎藥其實打胎都打不乾淨的,最好還是生下來。”坐堂的老大夫說話可沒有這麼委婉客氣,他可是說了,要麼就管好自己的褲腰帶、收好自家的兄弟,要麼就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來,生養下來好好養,用藥來解決的都是個畜生。
厲景琛揉著額角,擺擺手,“你出去吧,我知道如何處理!”
“是。”文雙全擔憂的看了一眼自家少爺,他和孫修武是和少爺一塊兒長大的,少爺的性情文雙全瞭解,平時潔身自好,不喜眠花宿柳,府中有少爺房裡頭都放了通房丫頭了,少爺依然是一個人,文雙全想像不到少爺要了墮胎藥究竟是何用,看著黑稠的藥湯,文雙全的心跳了兩下,總有不好的感覺。
退出書房後關上門,文雙全控制不住的嘆息一聲,此次南下好像許多事情都超出了想象,十皇子對少爺,也超過了一般皇子與臣下的關係,也不知是福是禍。
太陽逐漸西沉,書房內未點燈已經發暗發沉,灰暗的光線看不清厲景琛的表情,過了不知道多久,那碗冒著熱氣的湯藥也放涼變得冰冷,只聽一聲幽幽的嘆息,打破了滿室的寂靜。
門毫無準備的被推開,厲景琛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想要將桌面上涼透的藥碗給藏起來,但越是急的時候,就越找不到藏藥碗的地方,等推門的人進來了,厲景琛還保持著端碗的姿勢,人顯得木呆呆的,目光中都少了平時的輕靈沉靜之感,卻多了幾分的可愛,看得祁承軒的心都軟乎乎的。
厲景琛腦袋有些發木,待祁承軒走到近前才反應過來,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