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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了,已經回不去了。
哪怕,她只是想再見一見給了她庇護的孤兒院而已,然後,將成蓮雅,連同記憶一起,埋葬。
淺月雙手環胸,身上的寒意喚醒了她迷離的神智。
左手腕上的手鍊露了出來,讓她漂浮的心定了下來。
細細擦拭掉水跡,淺月自嘲地笑出聲,呵,她真是庸人自擾啊,如此愚昧可笑,不是早已經決定,只做棲川淺月,為何偏執著想尋找相同的地方呢。
已經不重要了啊,這些只不過是她逃避的藉口而已。
細雨中,淡紫色的身影踽踽獨行在雨幕裡,而迎面而過的人卻驚訝於,她唇邊漾開的淺笑,發自內心的、如釋重負的笑。
不知走了多久,沒有目的亂走的淺月停了下來,腳步被一棵鬱鬱蔥蔥的古槐釘住,再挪動不了分毫。
四處打量了一下,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走到了一個無人的偏僻古剎前,裡面偶爾還傳來撞鐘聲。
走到寺外的幾人粗的槐樹前,手顫抖地扶在樹幹上,雨後初霽的陽光透過密密的縫隙灑了她一身,好似引渡著靈魂去往天國的聖光。
淺月的思緒已經完全被記憶佔領,身手俐落地踩著樹幹爬到樹上,將身子隱藏在枝葉中。
曾經,她被大些的孩子們欺負的時候,總會一個人偷偷溜到旁邊的公園裡,那裡有很多很多的槐樹,她總是爬上樹,在樹葉的遮掩下,默默地流淚。
或許從那個時候起,她就學會了不在人前軟弱,哪怕被性格惡劣的孩子揍得全身是傷,也只是躲起來,一個人哭泣,不讓任何人見到她的眼淚。
淺月坐在樹上,蜷縮著身子,任時間一點一滴流走,不時有來上香的男男女女,也有小沙彌出來清掃落葉,繁茂的枝葉成了最好的保護傘,沒有人發現她的存在。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已經是傍晚了,她還是一動不動,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坐到天荒地老。
直到快步而來的身影立在樹前,擅自打碎一地寂靜,驚起滿樹飛鳥。
一點淚痣開出妖嬈的花,紫灰色眼眸之中晶瑩的光彩在落日的餘暉中顯得斑斕奪目,光華四溢。
“棲川淺月!”低沉好聽的聲線沒了以往的華麗,更多的是焦急和擔心。
他不是想要打探她的世界,既然保證了今天不會打攪她,自然也沒有跟在她身後,只是因為不放心,才吩咐了翼組的人暗中保護。可是一直等到傍晚,還不見她回來,才聯絡了暗衛,知道了她今天一整天都失魂落魄的,才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見到她的那一刻,給他的感覺更強烈,她不是棲川淺月,至少不是他所認識的棲川淺月。
這就是她所說的要事嗎?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裡,獨自傷神。
這個不起眼的小城市,對她而言,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只要以前的棲川淺月回來,他可以不去探究,只要,不再如此孤獨疏離。
一直沉浸在前世記憶裡的淺月被喚回心神,埋在膝蓋裡的頭抬了起來,就看見仰著頭一臉焦急的跡部,沒有表情的臉露出一抹笑,終於,還是在這個世界啊。
“啊恩,回神了嗎?”鬆了一口起,莫名其妙的第六感確認,以前的棲川淺月回來了,張開雙手,跡部驕傲地立在樹下,嘴角勾勒出魅惑的弧度,卻意外地令人安心,“跳下來,本大爺會接著你。”
“是該回去了呢。”淺月看著擺好的姿勢,小心地站起身,沒有招呼一聲,選了一個好的落腳點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當然不可能會是跡部的懷裡。
“你!想再一次扭傷腳嗎?真是愛逞強的笨女人!”跡部的呼吸停滯了幾秒,不滿和擔心在眼中交雜。
她什麼時候,才能多依賴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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