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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了,黃昏的風卻仍是暖烘烘地帶著一股悶熱。這裡,是仰宛縣城的西郊,一庭四周種滿了果樹與農作物的四合院。
中間一棟大瓦房,兩側是排著的土磚房子,這些用土磚砌成的屋舍全充作了倉房,大瓦房很寬敞,屋脊樑高聳得象一把弓,整個莊院裡到處飄浮著一股濃厚稻麥氣息,十足的一個淳樸的農家風味。
農家主人是一位四十來歲的粗壯漢子。一顆奇大的腦袋光禿禿的,下垂的蒜頭鼻子,配著個大嘴巴,笑起來象是天在打旱雷。震得四壁都在作響。他,假如你不知道底細,做夢也想不到這位貌不出眾的仁兄竟會是七月之前名震大江南北的獨行盜梟“回掌奪命”馬標!馬標昔日在金盆洗手之前,即曾為了最後一票生意失算而被對頭追得走投無路,恰好碰到了秋離自半截腰出來託了他一把。這才保了個全身而退,從此他專心誠意地退出江湖.並與秋離結成了兄弟般的忘年之交,近些年來,在這裡他安分守己地買下了田地房屋,規規矩矩地做起莊稼人來了,而且衣暖食足,日子還過得蠻愜意呢。
在大瓦屋後的涼棚下,浴著懶洋洋的晚風,秋離巴洗了’個痛快的冷水澡,渾身的疲勞垢穢被幾大桶的冷水滌除得乾乾淨淨,他換了一身寬鬆的月白長衫,足上也改穿了一雙青面緞子的粉底鞋,他正在悠閒地品著一杯香茗,靜靜聽著馬標在口沫橫飛地說話:“五里外的陵堆子下,果然橫七豎八地躺著不少的屍首,官家正急得人仰馬翻四處緝拿兇手,他們也知道這又是江湖中的爭鬥糾葛,但表面上又不得不擺擺樣子,出來大夥瞧瞧,我說兄弟,這回你做得可有點過火,好些年來,老毛病是一成也沒改……”秋窩笑笑說道:“你也是一樣,仍然羅咳得象個老太婆。”馬標瞪瞪眼,道:“虧得你們只在城裡打個尖就趕來了,要不是包管會引起衙門的鷹爪兒注意,惹上一身麻煩:“秋離呷了口茶,道:“大哥,這一陣子過得還好吧?我看你肥頭大耳的,心一寬,體也就胖了,莊稼收成大約抵得上你早年的無本生意?”摸摸禿頂,馬標哈哈笑道:“過得去就是了,雖然不象以前那樣大把抓銀,小把抓金來得容易。但心安理得,不受驚,不擔險,夜裡睡著了都平穩……”秋離沉思了一下,放低了嗓音道:“方才,我不是把周雲與何大器前輩都為你引見過了麼?你是否奇怪那位周兄老是用面罩子遮著臉?”馬標世故地一笑道:“當然有點納悶,但人家必有隱情,他不說,我怎好問?”秋離隨即將周雲蒙面的原因講了一遍,末尾他淡淡地道:“在來到這裡之後。我在他房裡談了很久,他簡要地將事情經過告訴我了,果然是被人家害的!”皺皺稀稀的眉毛,馬標道:“兄弟,我嗅得出來股又要自找麻煩的氣息了,你哪?”秋離哧哧一笑,道:“大哥,你的見識較廣,可曾聽過一個叫做‘無邊湖’的地方?”馬標神色一震,肅穆地道:“無邊湖?怎麼著,他是被住在無邊湖裡的人損了面容?”秋離頜首道:“你知道?”帶著一股濃厚的憂慮神情瞧著秋離,馬標沉沉地道:“我看,兄弟,你還是不要攬著這檔子閒事算了。……”秋離懶散地又喝了口茶,道:“你先說說那都是些什麼樣的牛鬼蛇神再說,至於我麼,既已答允人家,就是天塌下來也得硬著脖子撐了上去,又怎能隨便丟手不管?”馬標嘆了口氣,目光凝注著落日的餘輝,飄飄渺渺地道:“無邊湖在什麼地方我也不曉得,但是,我卻知道住在那裡的一些人都是些與世隔絕的武林中人,他們與外界素無來往,也從不允許外面的人闖將進去,這些人大約是早年一批江湖上的黑道組織,一定是有什麼不能告人的原因才隱遷到無邊湖去,他們出來的時候都佩帶著一種灰白色的人皮假面,武功也是別成一格,又詭異又歹毒,十三年前我曾遇到過一次,那次我正準備劫一票紅貨,但是,卻被他們先下手幹了,當然我不服氣,三句話不說就交上了手,結果我吃大虧,他們亮出無邊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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