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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個多事之秋,除卻羌族人叛亂之外,突厥有了新的格局和動向。
皇帝原先便打算要大義公主的命,當年撤了公主的名號,本是想著大義公主沒了公主名頭的庇佑,很容易對付,只因為突厥的可賀敦身份與大隋女子不同,地位非凡,加之大義公主與都蘭感情不差,長孫晟在突厥,一時之間也不能耐她如何。
大義公主對突厥和大隋的兩國邦交來說,是個不穩定的心腹大患,必須儘快剔除。
恰逢統治突厥北面的突利可汗暗中向大隋求娶公主,皇帝趁機許諾突利可汗若能設計殺死大義公主,便立即許婚。
突利大喜,這幾日傳回來訊息,大義公主已經被都蘭可汗殺死了。
這件事突利斡旋其中,楊廣看得出皇帝是想扶持突利,以對抗都蘭。分而治之。
郭衍眼裡精光一閃而過,輕聲道,&ldo;此時若都蘭察覺是大隋和突利合起來戲耍矇蔽他,定然惱羞成怒,都蘭此人極為自負,一旦與大隋斷交,勢必發兵侵擾,介時皇上和太子都顧不上江南這邊了。&rdo;
郭衍有此一言,是因為太子往江南送了一封信,確切的是送來楊廣這裡的,詢問他是不是有意太子之位。
信裡的內容楊廣也不想多說什麼,總體看下來連質問都算不上,厚厚的一沓,前頭氣沖沖的,寫到後頭說著說著又如往常一般,給他報信他兒子楊昭如何如何,每日喝幾次奶有多重會不會吐泡泡,連抱著的時候被尿了幾次都囉囉嗦嗦了一通。
看得出楊勇是真心喜愛楊昭。
信裡面只說有人說,誰人說沒有指名道姓,但楊廣豈會猜不出是高熲。
高熲是太子的姻親,又自持正統,是長安城頭一個絆腳石。
這信在這楊廣這石沉大海風平浪靜,打在這一群謀臣面前就不是這樣了,身上披著的皮被扒下來,謀逆之行昭然即現,張衡等人還好,郭衍幾夜都沒睡好,眼下這等大逆不道的話都說出來了。
楊廣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郭衍,一筆便在心裡打上了個此人不可用的記號。
楊廣壓下心裡翻騰起的殺意,臉上未露出分毫,朝郭衍溫聲道,&ldo;這件事倒也沒什麼好瞞的,端看太子如何做,他出了聲,我們才抓得到錯處。&rdo;郭衍無疑是高寶寧高紹義之流,為內鬥分權引狼入室,實在該死。
他雖有狼子野心,但倘若突厥有異動,必定得與父親齊心,先御外敵。
他要這皇位能做許多事,打敗突厥高句麗是他自小便存著的念想,若用了郭衍的計謀,當真是本末倒置,愚不可及不說,還得留下萬世罵名,郭衍倒是敢說。
郭衍未有察覺,聽楊廣說要完,便拂須點頭道,&ldo;如此也好,高熲謹小慎微,抓不出什麼錯處,從太子這裡起頭,倒是容易得多。&rdo;
其餘人附議,又說了些朝堂政事,幾人退下了,楊廣便又召見了李徹等人,隨他一道去接智顗大師。
智顗先到的江陵,自江陵入的揚州城,只依然不肯進駐慧日道場,在城外的禪眾寺裡入住下來。
智顗的固執勁楊廣這些年深有體會,倒也沒怎麼意外,轉而請智顗傳授佛法。
楊廣與賀盾提起這件事,無奈道,&ldo;這位大師道行高深,我與之來往這麼些年,別的不說,心性倒是提高不少。&rdo;
賀盾點點頭,智顗是高僧,崇尚自由,無論是身體還是思想的,他不願自己的思想被政治的枷鎖束縛,自然是十分抗拒楊廣的邀約的,楊廣對什麼事束手無策是很少見的。
賀盾想了想便道,&ldo;阿摩,你若當真想成為佛界頂尖的領袖,便得再大方一些,讓智顗能隨心所欲,智顗大師願意來江都,就代表著他願意為你講經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