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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堅也頷首挽留,江南試種出了新的稻米,許多適宜的地州跟著一起受惠,來年糧倉必定越加富足,楊堅封禪過後連日來心情都不錯,這一月來杖責人的次數都少了許多。
楊廣溫聲笑道,&ldo;兒臣自是盼著日日在母后身邊盡孝,奈何江南政務耽誤不得,月前兒臣給智顗大師去信,這幾日有了應答,大師已經答應順流東下,重履江淮,兒臣身為大弟子,當躬身相迎,這件事關乎江南維穩,耽誤不得。&rdo;
楊堅聽完讚許道,&ldo;該當如此,生辰宴朕記下了,它日有機會,再給你大辦不遲。&rdo;
楊廣也未推遲,笑應了,旋即隨獨孤伽羅一道去雲陽宮看楊昭,在雲陽宮裡捱了半日,徑直出宮,啟程回江南了。
恰逢高熲入宮回稟政務,年前党項羌族入侵會州,楊堅調發隴西的官兵鎮壓討伐,收服了一部人党項人,談不上多大的戰役,但總算是沒出亂子。
楊堅這幾月來心神不寧,聽外頭石海來回稟晉王已經啟程,恰逢高熲在,便問道,&ldo;有神跡昭示晉陽楊廣將擁有天下,高熲,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辦?&rdo;
自楊堅召相士來和入宮相面之後,楊堅與皇后之外的人談論這件事還是頭一次,說出來並沒有想像中那般艱難,反倒如同搬走了一顆壓在心口的巨石一般,長長吐了口氣便輕鬆許多,他派人暗中觀察東宮的動向和太子的行徑,長子無狀的言行,放浪的惡習,累積成山,有這樣一位儲君,他接手這江山基業,憤怒失望之餘,亦是越見不安,如坐針氈。
楊堅說完緊盯著高熲,高熲心下大駭,當即叩首行禮,&ldo;長幼有序,太子勇為長子,晉王為次,豈可廢乎!&rdo;
廢嗣不是小事,自是需要肱骨大臣的認可和商定。
高熲話裡的意思,也正是楊堅長年來遊移不定的原因,這時候聽高熲說的斬釘截鐵,便暫且將廢嗣的念頭硬壓了下去,擺手示意高熲下去了。
高熲背後都是汗濕,躬身退出了宮殿,回了府在書房裡坐了半日,派人打聽了太子的行蹤。
楊勇行事張揚,打聽這些不是難事,不一會兒便有下人來回稟太子正在明樓宴請雲定興等人,高熲苦笑一聲,換下了朝服,也不帶人,自己出府往明樓去了。
高熲素有神威,再加上身份是楊勇的外家,加之高熲性子嚴正,不似雲定興那般能與人嬉笑玩樂,楊勇對這位岳父大人就十分的敬而遠之,尊敬有餘,親近不足。
下人在外頭守著,房間在走廊的最裡頭,清淨無人。
高熲給楊勇行禮,看太子一身華服,想起方才路遇一身素服的晉王楊廣,心裡無奈,亦不糾纏這些細枝末節,開門見山道,&ldo;臣先前便提醒過殿下,晉王廣心懷異志,如今殿下還如先前一般念想麼?&rdo;
往常有人這般說,楊勇權當是宵小之人惡語中傷弟弟,挑撥他兄弟二人的情誼,如今也是一樣的。
楊勇敬高熲是長輩,這才壓住了火氣,只臉色卻是控制不住沉了下來,&ldo;這話楊勇只當沒聽過,外父勿要再說了。&rdo;
高熲還欲再言,楊勇雖是尊敬他,但這等事並非小事,揪著不放他也很不高興,不悅道,&ldo;僕射莫不是要學張賓盧賁之流,在我和二弟身上做文章,以謀求私利不成?&rdo;
楊勇心有不憤。
高熲觀他神色,便不得不佩服晉王的手段。
這些年楊廣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表面上態度溫和有禮,與東宮年年有禮,每至禮,必然讓人稱心如意,自江都回朝,哪一次也沒忘了主動相請兄弟敘情敘舊,倍感關切,言行舉止完美得任誰也挑不出一絲錯來,讓太子信任之極。
偏生太子此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