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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句道:“畢竟六爺跟五爺、七爺他們,情分又不同。”
懿妃說的五爺跟七爺,一個是老五奕淙,過繼給他三叔,襲了惇親王的爵位;一個是老七醇郡王奕澴,跟咸豐既是兄弟又是聯襟,他的福晉就是懿貴妃的胞妹。還有老八鍾郡王奕詒、老九孚郡王奕漁,都是由咸豐封的爵位,只有奕�1�7是在咸豐繼位之時,由先帝道光硃筆親封的輔政恭親王。另外一點,咸豐十歲喪母,由奕�1�7的生母靜皇貴妃撫養長大,因此要說起“情分”這兩個字,理所當然的要比別人更深一層。
但是這也正是咸豐最忌諱的一塊心病。從鏑嗣之爭,到封號之嫌,甚至一直到天字號錢莊案,這個親如昆弟的恭王不止一次的令他頭痛。但是這話又不好說出來,只能爛在肚子裡,偏偏懿妃勾起這一碴兒,話說的又合情合理,咸豐心裡著實懊惱,嘴上卻說不出什麼,只好道:“知道了,你先擱下吧。”
“庶。這摺子我便撿了出來,等皇上來硃批。”懿妃寸步不讓。
咸豐這時兩邊臉頰都泛起了潮紅,咳嗽得上氣不接下氣,半晌才揮了揮手道:“跪安吧!”
懿妃得了這一場勝利,頗有些得意,示威似的一揚手絹兒,跪安去了。咸豐本就鬱悶的要死,正氣忿忿的,冷不防聽見窗子外面傳來“噯喲”一聲,接著是乒的一聲脆響,懿妃嬌喝道:“明全,你作死麼?!”
皇宮裡一貫的清淨,尤其是在皇上跟前兒,誰敢大聲喧譁?咸豐給這一嚇,險些失手打翻了茶盞,再也抑制不住,起身來到門口。只見明全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旁邊摔碎了一個琉璃盤子,灑了一地的菠蘿。
原來懿妃出了門,無巧不巧的麗妃也打西小門出來,不願意觸她的黴頭,特意快走了兩步。懿妃瞧著她嫋娜的背影走出門口,登時打翻了醋罈子。偏這天有兩廣總督差人送來的菠蘿,這是個新鮮玩意兒,咸豐特地賞了麗妃,她一時走的急忘了拿。明全忙捧了琉璃盤子追著送過去,跑的急了些,一頭撞到了懿妃的身上。懿妃瞧見滿地的菠蘿,方才勝利的喜悅瞬間化成了熊熊妒火,哪還顧得咸豐,劈頭就罵。也虧得是明全,倘若換了旁的太監,幾顆腦袋也是保不住的。
明全連磕了十來個響頭,因為他是咸豐身邊的體己人,懿妃也不好拿他怎樣,氣哼哼的掉頭便走。但是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冷哼道:“盡做些個尋楊問柳的勾當,也還罷了;又寵著狐媚子,也不瞧瞧身板兒吃得消麼!……”
她的聲音很低,這話當然是不能讓明全聽了去的;不提防咸豐正躲在門後,聽了個一清二楚。單隻說麗妃也還罷了,“尋楊問柳”這四個字,擺明了是在說楊柳巷的事,咸豐險些氣炸了肺,渾身哆嗦著叫來明全,著他火急的傳肅順到御書房。
肅順耳目眾多,早從小太監那裡得了訊息,來到御書房一瞧,咸豐正在那兒摔摺子發狠呢。請了個安,低聲道:“可是懿妃又在皇上面前無禮?”
咸豐點了點頭,想說什麼,憋了半天卻又嘆了口氣。原是咬牙跺腳的準備著把懿妃打入冷宮,但是細一琢磨,畢竟是載淳這個獨苗的生母,這麼做必然招來一班大臣的非議。倘若真把那楊柳巷的事情抖落出來,也煩心的緊。這麼想著,不免又猶豫起來。
肅順察言觀色,已知其意,趨前一步道:“不知皇上準備如何發落?”
“這……唉!她畢竟是有功於社稷,這事頗不好措置。算了,還是算了吧!”
懿妃最大的功勞,就是給愛新覺羅生了個龍種。提起這碴兒,正中了肅順的下懷,左右瞧瞧小太監都遠遠的在廊下站著,這才撲通跪倒在地,道:“微臣冒死有奏,但恐有犯上之虞,求皇上為微臣做主!”
咸豐看他誠惶誠恐的樣子,奇道:“咱們之間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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