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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嚇得一哆嗦,扭頭一看,卻是荀敬跟蘭輕卓兩人。荀敬大步流星就走了過來,抓住蕭然的手,連珠炮似的道:“人都說,相請不如偶遇,對吧?今兒咱哥倆正想喝兩杯去,就碰上了你。這是十足十的緣分,對吧?老弟你要是推脫,那可就太說不過去了,對吧?”
蕭然讓他這一頓“對吧”說的又好氣又好笑,道:“兄弟我今天實在是身子不舒服,這才出來走走,透透氣。荀大哥,你就饒了我這回吧。”
荀敬哪裡肯放。蘭輕卓也走過來,道:“咱們就是隨便吃吃喝喝,聊聊天而已。蕭老弟要是心裡悶,咱們也能給你開解開解不是?你要是不去,老荀可真的要想不開了,回去還不拿他那些小老婆撒氣啊?”
蕭然聽他這麼說,倒也不好拒絕了。街對面恰好是一家酒樓,叫老明香,荀敬不由分說,連哄帶拽的把他弄了進去。三人要了間雅間,馬超沒有品秩,只能在門外守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蘭輕卓忽然道:“其實今兒下午,我還特意派了人去你府上特意請你來,可惜你不在。巧的是晚上竟碰上了,可見咱們這緣分,還真是投契。”
蕭然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道:“哪個府上?我,我哪有什麼府!”
荀敬笑著捶了他一拳,道:“老弟,你這可不講究了啊!在楊柳巷弄了那麼大一座宅子,也不說請咱們哥們去做做賀。那也就罷了,怎麼著還想瞞著我們哥倆啊?”
蕭然張口結舌,瞅了一眼蘭輕卓,就覺得脊背上一陣陣的冒涼氣。要說這事,荀敬是斷沒那麼大本事的,只有這位蘭祭酒,可真是不簡單,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那麼今天這頓酒,難道真的僅僅是“巧遇”這麼簡單麼?
其實那棟宅子雖然掛了蕭府的牌子,但第二天一早,蕭然就吩咐摘了去。畢竟他現在還不能顯山露水。至於買下這座宅子,從頭到尾都是寶祿在辦,出了宮就是一身便裝,應該不會被人認出來才對。這事自己跟本就沒露過面,怎麼就讓他們知道了呢?
蕭然最擔心的,就是皇上偷嘴的事。這茬兒要是萬一抖落出去,那可是個殺頭的罪名。看看蘭輕卓的臉,平靜的跟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但要說這事他一點風聲也不知道,蕭然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
當下只能打著哈哈,把這事兒敷衍過去,好在兩人誰也沒追問。蘭輕卓忽然向荀敬拱了拱手,道:“老荀莫怪,能否容我跟蕭老弟單獨說兩句話?”
荀敬雖然頂子比他大多了,但對他一向恭敬,連忙道:“不妨,不妨。老荀我正好要方便方便,你們聊吧。”說著起身出去了。蕭然知道這是有大事了,心開始通通的跳了起來。
蘭輕卓湊到蕭然耳邊,低聲道:“京城那邊要出大事,現在形勢可不妙。老弟跟在皇上身邊,可要為自己多多著想啊。”
蕭然忙道:“不知大哥何意,兄弟我腦子不靈光,還請明示!”
蘭輕卓道:“恭王和肅中堂的事,想必你心裡也清楚。你又是做過監軍,見過大世面的人,這其中的利害,也就不消我多嘴了。早在五六年前,今上已經對恭王頗有不豫,因著那鏑嗣之爭,多少生了嫌。再加上康慈皇太貴妃的封號一事,鬧的兄弟不歡,皇上這才下了道聖旨,罷了恭王的軍機,回上書房讀書。一直到現在,皇上對恭王和肅中堂,孰近孰遠,蕭老弟可想而知了吧?”
那鏑嗣之爭,在前面已經說過了。至於這康慈皇太貴妃的封號一事,卻是頗值得品位。原來咸豐的生母孝全皇太后殯天后,道光沒有再立。當時的妃嬪之中,名位最高的是靜皇貴妃,幼殤的皇二子、皇三子,都是她所出,再生一子,就是皇六子奕�1�7。所以孝全殯天,咸豐即由靜皇貴妃撫養。故史料中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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