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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前走兩步,小小的掌心貼上他的臉──太瘦了,錦衣玉食,怎麼還是把人養得這麼醜?
“我想同你說話,好不好?”我的聲音很軟,用這輩子從沒使過的溫柔。
“好。”他握住我的手,拉到咀邊輕吻。
“無論說什麼,都不會冒犯太子殿下嗎?”
“就算冒犯也沒關係。”他把我的劉海撫開,一點一點,緩慢而仔細地審視我的臉。
“那好,我要說。阿朔,我好想你、好想你,想到不能再更想了。”
“我也想你,想得這裡很痛。”他牽引著我的手滑到他胸口。
手貼在他胸膛,並不能聽見他想我的聲音,於是我連耳朵都貼上去,傾聽著他的心跳聲和微微呼吸。
“我聽見了。”耳朵貼得細細密密,我愛他胸口傳出來的篤定聲音。
“聽見什麼?”
“聽見你的心在說話,它說:金雀釵,紅粉面,花裡暫時相見。知我意,感君憐,此情須問天。香作穗,蠟成淚,還似兩人心意。”
“它說了這麼多話?”他笑著,雖然那個笑容裡埋著濃濃憂愁。
“是啊,你的心比你的咀巴善於表達。”我點頭。
“那我也可以聽聽你的心嗎?”
“可以。”
捨不得委屈他彎下身體,我大方展開相臂,站到椅子上,讓他環住我的腰。
我愛他的擁抱,愛他的氣息充滿我的鼻翼,也愛兩個人就這樣身貼身、心近心。
他就這樣抱著我,好久好久,不動也不說話。
“聽見了嗎?”我柔聲問。
“聽見了。”他放開我,把我從椅子上抱下來,捧起我的臉,用眼光在我的五官上細緻描繪。
“它說什麼?”
“它說:一場寂寞憑誰訴?算前言,總輕負,早知恁地難拼,悔不當時留住。其奈風流端正外,更別有系人心處。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
“你肯定聽錯了。”我含進一口空氣,鼓起胖胖的腮幫子,慎重搖頭。
“怎會聽錯?”
“我的心愛上了阿朔,便無寂寞向人訴,它的阿朔從未輕負愛情,便無須攢眉千度。所以,它說的肯定是──這無垠的宇宙對我都是虛幻,只有你,你才是我的玫瑰,我全部的財產。”
“這是誰說的話?”
“莎士比亞,西方一個非常有名的文學家。”
“它的詩寫得不好,既無對仗也無韻口。不過我喜歡那句,你是我的玫瑰,我全部的財產。”
“這裡。”我拍拍自己的胸前。“它還說:你是我的全部,失去你,我留在這個時代沒有意義,只有你好了、你快樂了、你順利了,我才會歡喜。”
他把手壓在我輕放於胸口的手背上。“你這裡,是不對的。”
“什麼東西不對?”
“輕易原諒別人是不對的。”他緩緩搖頭。
“你又沒做錯事,哪需要原諒?”
“輕易遺忘別人的錯處,更不對。”他沒理我說的,自顧自往下講。
這是什麼話?難不成阿朔要我當個斤斤計較、心胸狹窄的女人?之前,他不是最反對我這點?我笑開,沒回應他。
“你該怪我對你不信任,我明知道你的性格脾氣,卻還是相信你會無端端苛薄穆可楠;我知道你有多注重人權,竟同意你會絆倒無助孕婦;我明明瞭解你這種人不會戴面真,說的每句話都是實心,卻不相信你的實意,反而去相信別人的虛偽面具。”
“說到底,你終究是對的,面具是人人必備的生活必需品,誰怪我老是戴不牢,怨不得人。”我不怨他,半點不怨。
“可是我卻愛上不戴面具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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