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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則是她們能爭得的最大極限。
她們懂,吳嘉儀有常瑄護著,誰都不能私下動她;她們理解,即便痛恨吳嘉儀,也要對她表現友善,才能得到殿下的讚賞。
一個讓人恨入骨的女人,卻不能不與之周旋,這已教人憎恨到極點,偏她還明目張膽、大刺刺挑破所有痛處,怎能不可恨?
施虞婷的厭惡眼光我接到了,大好人李鳳書的哀怨眼光我也收下。
很後悔,怎麼把自我提醒拋諸九霄雲外。都說了不能衝動、不讓對方抓住把柄的,結果呢?還是落人口實。
我直挺挺站著,看穆可楠把戲演得淋漓盡致。這下子,戲碼抓在她手裡,她才是演到曲終人散的那個。
隔幾天,阿朔回來了。
我心虛得很,所有人都在前廳迎接他,獨獨我不敢現身。
李鳳書仍然是大好人一枚,她讓貼身婢女來通知我阿朔回府的訊息,但我很孬,沒種和穆可楠、阿朔面對面說清楚明白。
我在屋裡來來回回,坐不安穩也站不安穩,中午吃下肚的東西扣在胃中,一陣陣發脹。
我要告訴阿朔:“這回你得信我,穆可楠對我不懷好意,她在李鳳書和施虞婷面前演戲,把我變成頭號公敵,她絕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我還要說:“穆可楠知道我的身份,她已經向宇文謹、宇文煜透露,企圖要他們把我帶回南國,她對你謊作不知情,那只是演戲。”
對了,最重要的是,我得告訴他:“她要我在你回來之前徹底消失,否則要拿孫子兵法對付我,我發誓,她絕對、絕對不是你看到的那種溫良恭儉的女人。”
我模擬不下數十次對話,對著銅鏡一遍遍提醒自己,這回千萬不可以再衝動、不可以再落下把柄,不可以讓穆可楠勝過一次又一次,至少,我得在阿朔面前贏。
然後,我坐回桌前,試著把昨日的棋局繼續完成,然而舉起白棋,在手裡揉搓老半天,卻找不到適合落點。
好半天,一聲嘆息打破屋裡的沉悶。
心一凜,阿朔回來了。放下白棋,我轉過身。
他的臉色不好看,進屋後並不多看我半眼,徑自走到案前坐下,握住一柄黑玉鎮紙在掌間磨蹭。
他已經定我的罪了?或許,那些女人添油加醋,把那天的衝突做誇大描述,而他……再一次選擇相信穆可楠,不相信我?
準備了滿肚子的解釋,在這刻半句都說不出,我靜靜望他,而他在另一聲嘆息之後,抬起臉,對上我的眼。
他在生氣,我看出來了。
出於刺蝟的自保本能,我直覺張揚銳刺,忘記才說好的不衝動,話脫口而出──
“你認為錯在我?”我的口氣尖銳,做錯事的人無權理直氣壯,而我沒做錯,本該理直氣壯。
“不對,錯在可楠,她不應該打你。”
我語頓,他的反應和我的想象落差太大,害我一時無法介面。
他看住我,眸中混雜著一縷憂鬱與哀傷。“她很抱歉,要我同你說對不起。這樣,你滿意了嗎?”
“我……”當然不滿意,這話怎麼可能從她咀裡說出口?“是她的錯,她說我狡獪,她……”不對,我不能說這些,再說下去,阿朔會更加認定是我的錯,穆可楠的道歉把我要說的話全弄亂了。
“所以,她道歉。”他重申。
“她不會道歉的……”我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
“有,所有人都可以作證,她含著淚水同我道歉。這樣是不是可以證明了?”
“證明什麼?”
“證明你對她有偏見,證明你把她當成假想敵人,證明你嫉妒她腹中的孩子,證明你並不想同她和平相處。吳嘉儀,我對你真的很失望,什麼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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