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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爺摔馬之後,一條腿好得不完全,現在走路一瘸一瘸的。”小福說。
“皇太后殯天了。”小喜道。
皇太后殯天了!?我才離開多久啊!皇宮裡竟發生這麼多事。
皇太后……我記得那個溫暖慈祥的奶奶,我們因為紅豆暖暖包結緣,她讓我免去遠嫁吐番的命運,她是阿朔在後宮為我建立的第一道保護網。
“什麼時候的事?”
“去年歲末,皇太后走得很安詳,宮女們要去伺候皇太后起床的時候才發現的。”
“皇后身子也不好了,年初一場病,到現在都還沒有痊癒。”小壽子道。
“太醫們怎麼說?”
“說是心思操勞,壞了根底,得長期調養才行。可多少補藥全進了皇后的藥罐子裡,也不見成效,太子殿下派人四處尋找名醫,至今似乎也沒看出什麼名堂。”
接下來,我們說了幾個公主皇子的小話,說皇上選秀,挑幾個新嬪,其中有幾個拔尖兒的人物很得皇上寵愛。
我聽了只是淡淡一笑。帝王的寵愛能維持多久?用一輩子換得一時注目,不知道劃不划算。
東聊西聊,我們說個不停,說到太陽西下、星月升起,當小喜在圓桌上擺滿菜館時,我才想起來,今晚是阿朔的洞房花燭夜。
心陡然沉下,隨意吃過幾口飯,推說累了,我把福祿壽喜趕出門外,坐到床沿,想著阿朔今夜將與另一個女人溫存。
我心知肚明,想這種事除了折騰自己別無幫助,但就是會忍不住想起。想那個女孩美不美麗?會不會一朝相遇,他愛上她的心、愛上她的溫柔、愛上她的才情,愛上她,像愛上另一個章幼沂?
這種假設性問題磨得人好苦,我試著分心,可成效不彰。我走到案前,拿來紙筆,想了半天,寫下“還君明珠相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讀過兩遍,覺得好笑,把句子塗去。
我們相逢在未娶未嫁時,只不過,在宮廷裡,人們總是身不由己。
微微火苗在燈罩下跳躍著,窗外花香飄進屋裡,淡淡的餘香暈入月光,徐再思的《折桂令》浮上腦海,我寫下──
生平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
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證候來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讀過兩次,還是覺得好笑,詩詞不適合我,悲春傷秋更不適合我,巾幗英雄、女強人比較符合我的Style。
搖頭,換上新紙,在上面寫下一堆希臘符號,用亂七八糟的數學題目把腦袋裡的理智擠出、將感性驅離,我不教紛亂上心,不教無解的緣分為難自己。
我提醒自己,現實是,我愛上的那個男人不是花美男、不是阿煜,而是周鏞朔,他的人生除了愛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我須提醒自己,他身邊終會有千嬌百媚、託紫嫣紅,而我……縱使胸有丘壑,也只能擁有他那一點點微薄的真心意。
於是,我布題、我計數,我把三角函式拿出來複習百十次,我用聯考的精神,飛快地讓筆在白紙上印入痕跡……
第三十七章 讓步
眼前女子一襲絳朱繡花滾邊雲錦袍,手邊託著盤裁了綠葉的新鮮牡丹,她抓起一枝紅豔,將花瓣一片片撕下,落得滿地英華。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塗上胭脂的紅唇吐出如玉詩句,字字清脆。
她抬眉,朝我望來,溫柔的笑靨間閃過一抹銳利。“清沂公主,怎麼回大周了,不進宮拜見皇上?”
聞言,我心一陣收緊,喉間發不出半點聲音,兩個不知打哪兒來的粗魯漢子,手一架、一折,把我推跪在地,白玉地磚透著冷然,寒意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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