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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會有什麼浪漫詞句,他只會說“餐食進得好嗎”、“睡幾個時辰”、“沒事可做的話,多寫寫信,我喜歡看”,再不就說些朝廷裡發生的事,順便問問我的看法意見。這種信如果叫做情書的話,那麼天底下女人未免太委屈。
為了彌補他的不夠浪漫,我會在信裡寫下我記得起來的詩句或歌詞。
上一封,我在信中截錄了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
突然好想你
你會在哪裡
過得快樂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
突然鋒利的回憶
突然模糊的眼睛
我們像一首最美麗的歌曲
變成兩部悲傷的電影
為什麼你帶我走過最難忘的旅行
然後留下最痛的紀念品
我告訴他,什麼時候我們再去旅行,我可以不買紀念品,但他要給我唱最美麗的歌曲。我告訴他,突然好想他,想得連最愛的綠豆湯都喝不下,突然好想他,想得圓圓的月亮裡,出現他的臉。
然後意外地,我在收到的回信裡,讀到他的甜言蜜語。
他說,他想念我不是突然發生的事情,而是一天十二個時辰的持續;他說,如果以前的紀念品會疼痛我的心,就把它們統統丟掉,從現在起,他給我製造新記憶;他說,我唱的就是最美麗的歌曲,即使它們來自我殘破不堪的聲音。
看到這裡,我大笑,但當我看見連同信一起寄過來的書冊後,我的笑成了深深的、深深的動容。
書冊左下角,每頁都畫了一個章幼沂,我快速翻過,一頁一頁接一頁的章幼沂變成一部小小的電影,電影裡,章幼沂不停笑著,笑得前俯後仰、笑得不可遏抑。
在他眼中,我是一個愛笑的女生嗎?不知道,但這本畫冊的確讓我笑得很快樂,而且,他的丹青顯然比名滿京城的章幼沂要好得多。
於是心平氣和了,於是我清楚明白,他的人雖然隨穆可楠離開,心卻仍然留在這裡。這不就是我要的嗎?不要他的金銀、名利、地位,我要的是他的心意,他愛我,在心底,就足夠。
上上上封信,阿朔告訴我,宮裡收到訊息,南國國君宇文謹要到京裡拜會大周天子,所以他此番到中原,可能另有要務。他囑咐我,千萬不可以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我想了老半天,考慮要不要把身份已經曝光的事情講給阿朔聽,但想了又想,阿朔在那麼遠的地方根本幫不上忙,萬一他心急,不理朝政、跑到這裡接我,更不好。
與其如此,不如自己想辦法說服宇文謹,讓他把我當成吳嘉儀、當成好朋友,畢竟,我送了個比自己美上十倍的橘兒給他,身為男人,他該感激我。
所以回信裡我沒提這件事,但仍然滿滿地寫了三大張紙,裡面全是我從網路上看來的冷笑話,有的有點黃,不過……再黃的事我們都做過了,說點黃色的來聽聽,無傷大雅。
我習慣用他給的玉佩在信封上蓋蠟印,雖然玉佩讓我摔出裂縫,而且用這樣好的東西來烙記很可惜,但我不介意,我要他一遍遍記得他最好的東西,收在我這裡。
沒錯,即使玉佩已經出現裂縫,它仍是我最好的東西。就像我的愛情不是他的唯一,卻仍然是他最美好的事情。
上上封信,阿朔告訴我,靖睿王已經處裡好邊關的事,朝廷派出去接替他的官員也已經上路,若沒有什麼大意外的話,他近日就會回京。途中,他會繞到這裡來看我,若是到時候,我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就和他一起上路,途中多個人照應,他也放心。
其實,有常瑄和阿朔留下來的軍隊,哪裡需要花美男來照應?即便不說破,我也明白,阿朔防的是哪個人,可他不知已東窗事發,花美男來不來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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