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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子期兄陪我聊聊。”說著,掌了一盞燈放在桌臺,“坐著聊。”
聊什麼呢?他真的只是怕她緊張才過來探望,他心裡慌張,就算正如他所想,她是真的緊張,他又能對她說什麼呢?
“那個……”突然,他像個害羞的姑娘似的,口齒不清。
荷衣依舊笑得很真,“好吧,我們不聊欽涯,不聊搜魂**。無論明天有什麼樣的結果我都認了。”
於子期這才小聲說:“真的不緊張了?”
荷衣如是說:“不緊張,想想明天我們應該是勝券在握的。否則,袁嫫嫫也不會死去。”
於子期不解地道:“袁嫫嫫的死和搜魂陣法的成敗有何關聯。”
荷衣平靜地笑道:“我也是剛剛才想通的。夢裡的時候,冥王告訴過我,月圓夜前,不會有人死亡,也不會有人出生。可是,袁嫫嫫是怎麼死的,怎麼可能死?要麼她就像蘭香一樣並沒有死去,要麼她真正死了,天命出現變數了。這個時空太多太多怪異的事情,有時候不是我們能解釋的。”罷了,不提。
“我們不提這個了,認識子期兄這麼久以來,還沒有聽過你的故事。”也說不定,明日是劫難,何必自尋煩惱。
“我的故事?”於子期大為所驚,荷衣從什麼時候起關心他的故事來?
他笑了笑,並不太快樂地說:“該怎麼跟你講我的故事?它沒有欽涯的故事來得悲慘,卻真實的在我記憶裡。”
荷衣很有共鳴,“子期兄也是被迫進入天網的吧?肯定有很多苦衷,吃過常人無法想象的苦,打打殺殺,危機四伏?”
於子期苦笑,“不是被迫的,是我自願加入天網,自己把自己賣給了冥王尊主。”
“冥王尊主?”
於子期含笑道:“對,冥王尊主,我和欽涯的師父。沒有他,就沒有欽涯曾經的威風,也沒有今天的我。那時,是我自己把自己賣給了他,並不怪任何人。但是,當時我是走投無路了。到他手裡了,才發現原來他是個惡魔。”
荷衣不解,疑問道:“子期兄為何要把自己賣給他?那個時候你還是個孩子吧,難道沒有父母嗎?”
於子期搖頭,陷入沉思,“沒有父親,娘說父親是一個很有錢的商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父親,沒有見過家裡過上一天的好日子。娘是餓死的,我把自己賣了才有錢給她安葬。就這樣,我加入了天網,我殺人無數,我成了一個和冥王尊主毫無區別的惡魔。”
“不,子期兄,你並不是這樣的人。”荷衣絕口否認,贏得於子期安慰一笑,“好了,不提以前,也不用安慰我。荷衣早些睡吧,如果你想聽我的故事,等明天一切都過去以後,我慢慢講給你聽。”
荷衣輕輕點頭,笑道:“好,留著以後告訴我。子期兄早些歇息。”
第二日,月之初七,所有人早早地起床。並不是大家為了今晚的陣法,而睡不著,而是被客棧的哇哇哭聲吵醒的。荷衣站在門口,視線裡的人忙裡忙外。一個青衣女子,穿著平凡,似乎是有錢人家的丫環,高興地大叫:“少爺,少夫人生了,生了,生了一個小少爺。”
那間廂房裡,清晰震耳地傳來嬰兒的哭聲,哭得歡樂無比,似乎正在慶幸他自己的出世。多威風,我終於從孃親肚子裡出來了,自由了。荷衣彷彿能聽見嬰兒如此說,如此炫耀。
有人死,有人生,是不是天命出現變數了?欽涯不用被牛頭馬面抓走了?
荷衣竊喜,眼角掛上淚水,“老天真的開眼了?”
“老天是開眼了,讓我又撞上了你。”隨著荷衣的語落,一個冷冰冰的殺氣騰騰的女聲響起。它熟悉透耳,正是她聽了十幾年的聲音,蘭香的,“姐姐,你怎麼在這裡?”
“誰是你姐姐,我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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