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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又出現了,攔住她問她想不想坐大輪船,吃五色的冰激凌看海豚表演? 以沫問他們是什麼人,卻見其中一個男人突然倒了下去,母親面目猙獰地拿著一根短棍出現在她面前,正朝另一個男人的腰裡捅去,那個男人也倒下了。她卻依舊揮舞著棍子,歇斯底里地衝她吼叫,“你是聾子嗎?我叫你躲起來為什麼出來?為什麼?你這個該死的小東西!”
很兇狠,很暴力,但這樣的兇狠和暴力往往只伴隨著擔心爆發。以沫覺得這樣的母親很酷,很強大,不用出拳就將兩個男人放倒。後來她弄清楚了,那根能讓男人倒下的棍子叫電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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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黃的記憶竟然也能勾起心中沉澱已久的痛。一遍又一遍,以沫問自己,放棄救她了嗎?他們五個人,註定要少一個嗎?
她是她的母親,生她養她的母親啊!
天氣很熱,以沫卻感覺冷,抱住自己的臂膀緩緩靠在牆上。
對面牆上的圓鏡映出一張混血少女美麗的臉以及她右額角遮掩住醜陋傷疤的紋身——一隻黑白兩色、翩然欲飛的蝶。蝶翼的一角因為上週跟人打架擦破了,變成泣血的蝶,卻讓這張臉的主人增添了一股桀驁難馴的美麗。
以沫厭惡地看著她,順手抓起茶杯砸過去。
那張臉支離破碎,再也看不清黑色的眸子裡憤怒而絕望的光芒。
【灰綠色眼眸的男孩】
在跑跑不知道第幾遍揪住以沫的牛仔褲說“沫沫,我餓了”時,她極不耐煩地回他“書包裡不是有面包嗎?別煩我!”
“可是,”跑跑仰起那張幼稚卻極為漂亮的小臉,蹙著眉頭,並攤開手掌,“只有一點點,比我的手還小的小麵包,你以為我是拇指姑娘嗎?”
“我正在思考一個有關生死存亡的問題,請你先忍一忍。”她儘量不對他發火,因為不想惹人注意。他這張臉蛋本就惹人注目,當然,也包括她自己。
他果真等了,卻只有半分鐘。在以沫屁股上拍了幾下,他誇張地說:“嗷,沫沫,我快餓死了,你先思考我行不行?”
以沫覺得他的行為很可鄙——讓自己靈感的火花只閃現了一半就熄滅了。
“討厭鬼,你剛生下來那會兒我就該掐死你!”她將他一把拎起來,貼著牆根站好,“五分鐘內不許打擾我,否則真的掐死你!”
她不再管他,再次將額頭貼到櫥窗上,一邊盯著連衣裙,一邊搜刮消失了的靈感,耳邊傳來跑跑開啟書包掏出文具盒的聲音。他在自言自語:“六月二十一日……晴,中午……具體時間……不知道,沫沫又對我說了同樣的話,想把剛出生的我掐死。從我記錄開始這已經是她第……三十一次說這麼狠毒的話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以沫奪過他正在記錄的本子翻看。這本帶密碼鎖的日記本是他六歲生日時自己主動索要的禮物。半年下來究竟記了什麼東西,以沫一無所知,但覺得今天有必要了解一下。
看著,看著,血液在沸騰,頭皮在發麻。密碼本的四分之一已寫滿字,除了記錄老師同學如何喜歡他的喜悅心情外,大多在控訴她的種種“罪惡”行徑:某月某日她無緣無故打了他一頓,某月某日她衝他兇狠的話令他很害怕……考出好成績她沒有表揚還挖苦他令他鬱悶……逼他做力所不能及的家務活兒令他很憤怒……總是不允許他叫她姐姐令他很受傷……失信沒有兌現承諾令他很失望等等等,有一頁居然寫下他的妄想:不知道我這一生能不能創造最被姐姐嫌棄的吉尼斯世界紀錄?他們可以接受這樣的紀錄嗎?
所有的記載都註明當時天氣狀況,時間,地點,事件,感想,標準的日記體,不會寫的字全部用漢語拼音替代。每個字都一絲不苟,工整而漂亮。
跑跑察看著以沫的臉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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