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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會的。&rdo;她又說道，&ldo;你不是考上了狀元嗎？我沒有算錯，對不對？&rdo;

我笑道，&ldo;對呀，你不會算錯的，我的富貴命不都是因為你才能實現嗎？&rdo;要是沒有念稚的幫助，我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高中狀元的。只是世事真是難料，從前只信命的人如今開始懷疑，從前不信命的人現在卻以命作為一切的緣由。

念稚喃喃道，&ldo;對啊，對。&rdo;又沉默下去。

院中的鐘漏又響了幾聲，念稚突然反應過來似的，&ldo;你是要回山南西道嗎？&rdo;她看著我的包袱說道。

我點點頭。

&ldo;還回來嗎？&rdo;

我愣了一下，&ldo;不知道。&rdo;

念稚欲言又止，她知道我是為了七娘子而來，她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ldo;快去罷，她該等急了。&rdo;

我卻突然覺得不忍，念稚將一切都押在了德昭和我的身上，德昭沒能按照她所希望的那樣去做，現在若連我也要離開，她便真是要一個人了。就算是為了還這幾年給我食宿的恩情，我也不應在這個時候離開她。

&ldo;我等幾日再走。&rdo;我說道。

念稚開心地笑了，&ldo;謝謝你。&rdo;

第二日我身著縞素前往皇宮，一路寂靜，昨日的花瓣都被碾成了泥。

我站在百官的末尾，聽不清前面的人說了什麼，便看到所有人都跪了下來，&ldo;吾皇萬歲！&rdo;眾人一齊高呼。

那個人，終究是他坐上了那個位子。

我回到府中，念稚在門口等著我。

&ldo;晉王登基了。&rdo;我輕聲說。

念稚眼中僅存的一點光亮一下子熄滅了，她落寞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我看著她的背影被厚厚的磚牆擋住，斑騅一直守在門外。

&ldo;砰砰砰！&rdo;大門發出巨大的響聲。

&ldo;郭郎兒何在？罪民郭郎兒何在？&rdo;我聽到門外傳來這話，心裡一驚。

李伯已開啟了門。

一隊士兵即刻進來，看到我，如猛虎般包圍上來。

我對領頭之人怒目而視，&ldo;大人這是何意？我可是新科的狀元郎！&rdo;

那人拔出佩劍，&ldo;甚狀元郎？你如今只是一介罪民罷了。&rdo;

&ldo;你說我是罪民，總該有理由罷，我犯了何事？&rdo;我反問道。

&ldo;你犯的事？&rdo;他兇狠地看著我，&ldo;勾結違命侯李煜，意圖謀反！&rdo;

我還沒來得及辯解，便被士兵強行押住，帶往廷獄。

我被帶往廷獄，跟許多新來的犯人關押在一處。幾日之後，我才摸清這些人的底細，原來所有這時被關進來的，無一不是與諸皇子侯爺有關係的人。而我，便是以二皇子德昭伴讀的身份被抓進來的，至於那狀元郎的名號，早已無人敢提。

牢中每天都會有人被單獨帶出去，他們都是不會回來的，有的出去了，有的卻是永遠不會回來的。今日，便輪到我被帶出去了。

牢中單獨的隔間裡，我一個人已坐了許久，幾日前我還是眾人爭相相邀的狀元郎，今日便已淪落至此，這便是所謂的命數罷，無論你信或不信，終究都是躲不過的，我未曾想到，三年前一句玩笑&ldo;富貴兇險命&rdo;，如今竟一語成讖。終於一個獄卒前來，&ldo;郭郎兒，無罪釋放。&rdo;

我感到奇怪，暈暈乎乎走出牢獄時，便看到曹彬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