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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身。

&ldo;公子身上受了傷，我命人給你包紮一下罷。&rdo;

&ldo;不必。&rdo;我道，便離開了。

在小亭中。

我突然發現，沒了七娘子，這偌大的興元府，我卻無處可去，隨意走著便走到了這座小亭，昔年相約來這座小亭的，總有兩個人，如今再也沒了。

我坐在石凳上，靜靜坐了一夜。天明時我聽到有人遠遠的喚我，&ldo;郭郎兒！&rdo;

我轉過頭，&ldo;念稚？你怎麼在這裡？&rdo;

&ldo;你怎麼又成了這副模樣？快隨我去醫館。&rdo;

我執意不去，念稚也拗不過我。&ldo;你到這裡來有何事？&rdo;我問道。

&ldo;二皇子又回到這裡了，我一個人在東京又有什麼好忙的呢？&rdo;

我沉默不語，德昭因為七娘子的勸說而放棄了皇位，此事念稚應當也知曉了罷。

&ldo;我真是不懂，他怎麼會如此輕易地困於男女私情之中！&rdo;

&ldo;世間最難以脫身的就是情了，陷了進去，就是一輩子的事。&rdo;

&ldo;哎！&rdo;念稚長嘆一口氣。

&ldo;念稚，你要記得，不要輕易用了深情，否則若留不住這情，生生世世都要受盡折磨了。&rdo;我看著念稚的樣子，突然很是羨慕她，她一心只想驗證自己算出的&ldo;命&rdo;，沒有情思的煩憂，這樣真是好。

念稚點點頭，&ldo;那你是後悔用了情嗎？&rdo;

&ldo;不，我不後悔。&rdo;

第10章 詞曲相和

兩年後。

太平興國三年，我去了南京應天府，遠離了山南西道，也不輕易去東京。念稚留在興元府，希望有朝一日德昭可以走出那一隅。斑騅隨念稚在興元府當地的貢院做了小官。我們三人曾有幾年的緣分，如今也都散了，畢竟十幾年的情分都不過爾爾，莫說幾年了。

有一日，朝廷傳來訊息，打破了這樣看似平靜的生活。

違命侯李煜薨了。

我雖遠離京都，卻還記得那些年發生的種種事端，我一直敬重李煜，他生時我不能與他相見，薨了我必要去看他一眼。

我趕到開封府時，正是李煜下葬之時，我擠在人群中，聽到有女子小聲唱著，&ldo;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rdo;我知道，這詞便是要了李煜性命的詞，我驚訝的是，還有人敢將它唱出來。

我還未看清那女子的樣貌，就見她衝出去，直衝到了棺材前，像瘋了一般大聲地唱出了這詞，可還不及她唱完，就被拖走了。

因為這件事，人群中起了騷亂，很快便站出一人手持長劍，命眾人不得喧鬧。那人正是多日不見的曹彬，他掃視一圈眾人，我連忙躲避，卻還是與他對視了一眼。

喪禮結束後，我便要回去，卻有一士兵前來攔住我，&ldo;郭公子，我家大人有請。&rdo;

我到了曹彬的府上。

&ldo;官家繼位兩年多，每次科舉遴選計程車子不過數十人，如今人才緊缺，郭公子可願入朝？&rdo;曹彬問我。

我笑笑，&ldo;我以什麼身份入仕呢？當日我還不及授官，便成了罪民。&rdo;

&ldo;官家欲在今年設立恩科，到時自會賜你恩科進士的出身。&rdo;

我搖搖頭，&ldo;恩科進士也罷，狀元郎也罷，我都不想做了。&rdo;

曹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