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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來吳越王宮，那巒清便是其中一個。我不知道他倆的故事從何而起，只知那時哥哥取&ldo;雲銷雨霽，彩徹區明&rdo;這樣好的寓意，親自為雲霽宮題字，後來見面總說清兒如何如何，可他的清兒卻終日懶於應承他，讓他看著無數桃枝環繞的雲霽宮，卻從未在那裡見到一刻光明。

哥哥病重，巒清未曾來看望過，我曾瞞著哥哥差人到雲霽宮去請，得到的卻只是奉命的幾句關照之語，她人也不來，那話不傳也罷。我因此而頗為厭惡巒清，向道君抱怨了幾句，卻被道君極力反駁，&ldo;你哪裡知道她的苦衷？&rdo;我這才知道原來一月來道君數次進宮，有意留心雲霽宮，得了機會便見到了巒清。道君曾是名僧，自有使人信服的本事，幾次便從巒清口中得知了他倆數年的糾葛。

巒清是中原晉朝賜給哥哥的，她在一眾女子中相貌生得最好，道君初次見到她時便驚異於她的絕世容貌，更兼得氣質出塵，驚才艷艷，與哥哥好生相配。巒清入宮不過數月，便與哥哥有了琴瑟之約，可這日，巒清卻收到了千里之外來的信件。

巒清的父親尚在晉都城內，這封信便是晉王宮中的人以父親的性命相要挾，要求巒清聽其命令的。聽聞巒清頗受吳越王寵愛，晉宮中便送來了一種藥，讓巒清尋機會使哥哥服下。此藥日服一次會使得人思維愈發呆滯，行動也變得遲緩，卻不會傷人性命。巒清自然不忍讓哥哥喝下這樣的毒物，卻又不能不遵從晉王宮的命令，畢竟父親的性命還被他們一手拿捏。

無奈之下，巒清便與哥哥疏遠，將自己鎖在雲霽宮中，使自己沒有下藥的機會，而同行的其他女子更是沒有半分接近哥哥的機會，此事才被擱置下來。&ldo;大王喜她為她忍受相思之苦，她喜大王卻要承受絕情之痛，她並不比大王輕鬆。&rdo;道君說道，&ldo;她同我說話時，未曾說過一次思念大王，可她句句都是長相思，長相憶。&rdo;道君嘆了一口氣，&ldo;她將這些事都告訴我，也是為了排解心中的苦悶罷。時時受著晉宮中人的監視，她連偷偷見一眼大王都做不到。&rdo;

我忽地想起那日在哥哥寢殿窗上看到的深紅色桃花，那一日，該是她想盡辦法才鼓起勇氣過來的吧，難怪哥哥那樣開心，那樣惆悵。&ldo;大王若是還因此怨恨她，才真是負了她二人的情分。&rdo;道君說道。

&ldo;不會的。&rdo;我道，&ldo;哥哥只是想念，卻從未怨過她，□□日苦思，但沒有一次強行與巒清相見，他應當是猜到了什麼。&rdo;那兩個玲瓏剔透的人，曾將彼此的心都放在一起，又怎會錯會了對方的意。哥哥性子高傲，若真覺巒清不喜他了，也不會放低身段至此。&ldo;當日兩心見，為一刻愛的歡愉，生生忍受一輩子的苦痛糾葛，這值是不值？&rdo;

道君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們都已經知曉了答案，此生為情愛所困，無論上蒼賜給我們的結局是好是壞，我們都不會後悔。

第23章 十年血藥

在我和道君的安排下，巒清得以悄悄前來寢殿中看望哥哥幾次，哥哥此時一天中醒來的時間寥寥，巒清到時，哥哥雖昏睡著，周身的氣息卻莫名地安定許多。只是這樣的機會太少，一次巒清剛走，我見那晚風雨欲來，便留在哥哥的寢殿中照顧他。

哥哥面頰蒼白，嘴唇卻紅得似要滴血，我以為是雨來之前天氣悶熱，體內熱氣鬱結所致，便起身拿茶想給他潤一潤。從壺裡倒出的茶，卻不是往日的黑色，而有隱隱的紅色，我知道哥哥只飲濃茶，這並非紅茶，那紅色是從哪裡來的？看哥哥的唇色定是喝了這茶的緣故，心中一驚，忙著人將茶收起來存好，自己立刻朝雲霽宮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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