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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坊掌櫃的親自過來招呼,&ldo;二位公子可是要為家中美眷置辦衣裳?&rdo;
我指向沈桑,&ldo;是為給我兄弟量身衣裳,布料倒不需頂好,只是需得酉時前便來取。&rdo;
那掌櫃的眉頭皺了皺,不等他說話,沈桑便又搖起扇子。
&ldo;可不是我們非要如此,只是若回去晚了誤了我家大人覲見官家,可擔不起那罪責了。&rdo;
說著便眼神示意我,我拿出銀兩,沈桑拿起拋了幾拋,&ldo;錢先給你,不夠了取時再給。&rdo;
那掌櫃的穩穩接過銀子,&ldo;小的這就去準備。&rdo;
同沈桑正欲離開,突聽得身後有人叫,&ldo;四公子?&rdo;
我狐疑轉過身,就見一少女梳雙髻正向沈桑作禮。
&ldo;端兒,你怎的在這裡?&rdo;沈桑不待她回話,側身貼近我道,&ldo;這是我家中的……&rdo;
我打斷他,&ldo;既是碰上了家裡人,正好說說話,我去對面酒樓等你。&rdo;
叫了一碗百味羹,我便坐在臨窗的桌旁收撿買來的東西,手上動著,心思卻動的更多。
沈桑家中大抵是京中富戶,詩書人家,他未曾與我多提家中之事,我竟忘了原來只我孤身一人罷了。
倒是無論天下人都親朋遍地於我也無礙,只沈桑一個若與他人親密半分我都生受異樣苦楚。可親人又怎比我這樣偶然相逢的路人?
我一為沈桑有人關心知他冷暖而高興,一卻又為怕他心中再騰不出地方裝我而難過,心內萬般寬慰而酸楚,便只能呆望窗外,任眼苦等。
&ldo;待詔大人?&rdo;我轉眼,只看那宮女雲寇喚我。
&ldo;雲寇姑娘如何出宮了?&rdo;我便問一問。
&ldo;為修儀娘娘辦事。&rdo;她便答一答。
兩相無言,她突然拿出一個紙包,&ldo;你可曾聽過格桑梅朵?&rdo;
我點點頭,&ldo;聽過卻未曾見過。&rdo;
&ldo;這便是格桑梅朵的種子。&rdo;她遞給我,&ldo;我見圖畫院中儘是時花,想來這個你們也能用得上。&rdo;
我接過,&ldo;多謝雲寇姑娘。沈桑尤其愛花,這花種了,他定是喜歡的。&rdo;
&ldo;沈桑?&rdo;
&ldo;便是那日晚的畫學生。&rdo;我道。
&ldo;便是他將我救出去的。&rdo;雲寇道。
那日沈桑裹著大片的日光而來,也便是那日我心中對沈桑別起一番心思。
&ldo;若是他喜歡卻也正好,便算是我對他的謝禮了。&rdo;雲寇又道,&ldo;天色晚了,再遲宮門便要落鎖,待詔大人也快些回去罷。&rdo;
我點點頭,她便很快離去。
第35章 琴月雙硯
近酉時,酒樓中人愈發多了起來,雜役整理了桌椅候著晚間將要來的客人。
我只得起身,才見沈桑氣喘吁吁地跑來,他已拿好了衣裳,看天色漸暗,我二人便匆匆回宮。
回到畫院沈桑一面幫我整理,一面道,&ldo;我祖父沈倫,先帝時曾任宰相,說起來家中是大戶,可我的父親因某些緣由不得與祖父相認,前些年父母皆亡了我才進沈府。
如今是在我叔父名下。沈家人不多管我,亦不求我功名聞達,見我愛作畫便任我入了圖畫院。&rdo;
他手指撣一撣一白瓷杯上的浮塵,&ldo;只有武大人知曉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