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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和修儀入了殿內，我這才和沈桑起了身，&ldo;宮中傳言果真非虛。&rdo;回到畫室中，沈桑小聲道。

&ldo;什麼傳言？&rdo;

&ldo;官家尤寵修儀。&rdo;沈桑見我疑惑，又道。

&ldo;你看官家說的話，儘是前朝政事，這種話是對皇后都不可說的，與修儀，卻如同閒話家常。&rdo;

我心不在焉點點頭，沈桑的愛好也頗奇怪，就愛與人說些瑣碎閒話，聽到誰有甚秘聞便忍不住去聽，我有時想他就像那樹上嘰嘰喳喳的麻雀。

他倒很樂在其中。

沈桑又摸摸肚子，&ldo;官家來了，不知道那位姐姐還能不能顧得上我們。&rdo;

我聽到他肚子咕嚕叫了一聲，他撅著嘴看向我，&ldo;我餓了。&rdo;

我無奈地走向一旁拿出一個小包，&ldo;你走時非要拿的吃食，此刻卻忘了？&rdo;

他立刻高興起來，&ldo;我說怎麼餓得這樣快，原來是肚子想桂花糕了。&rdo;說著便拿起桂花糕塞進嘴裡。

看他如此我便又到畫案前，繼續潤色。

倏忽便又過了半個時辰，沈桑剛點亮宮燈，門便被推開，雲寇匆匆而來，&ldo;封大人的畫可做好了？&rdo;

我點點頭，雲寇又道，&ldo;官家要看畫，封大人快些收拾著過去罷。&rdo;她湊近看看，&ldo;墨跡可幹了？&rdo;

&ldo;還未全乾。&rdo;

&ldo;那便不要捲了。&rdo;她欲隻手拿起畫卷，卻拿不好，沈桑忙接過，平平展展地舉起畫，&ldo;沈桑也同去罷。&rdo;她便道。

雲寇在沈桑一旁打上傘護住畫，三人很快便去了內室覲見官家。

&ldo;做得好，做得好。&rdo;官家連道兩聲好，&ldo;我兒就是如此，就是如此。&rdo;

&ldo;我本以為他當我們的孩子會很平安的長大，可怎知他也隨他大哥去了，難道朕，偏不該有兒子嗎？&rdo;

官家萬分悲痛，我同沈桑自然半分不敢出聲。

&ldo;皇上前日裡算的卦可還記得？&rdo;修儀道，&ldo;皇子是太上老君煉丹的道童，自然要服侍好了天君才能轉世下來。&rdo;

官家聞此言即放鬆了許多，&ldo;這孩子和太上老君的緣分深，老君一時半會不放人也是情理之中。這個…&rdo;

他指向我，修儀忙道，&ldo;這是翰林圖畫院的待詔封牟。&rdo;

官家點點頭，&ldo;你的畫做得不錯，改日做了太上老君煉丹圖，過後冬至交到欽天監那邊去，他們對上面可還有些法子。&rdo;

沈桑悄悄碰碰我，我忙磕頭遵命。

官家便起身，&ldo;昨兒王欽若又在金陵發現了仙跡，特意運到東京來，我得去瞧瞧。&rdo;

官家要畫，自然是畫院頭等的大事。

我和沈桑剛回到畫院，福寧宮的兩位內侍便領著欽天監的官員來了。

武大人不在，幸得有沈桑往來應對，內侍大人們的顏色又溫和了幾分，將近一個時辰，才把一切事宜囑託完全。

送罷宮人，才見武大人急急趕來，他將我喚到內室，詢問是否打點妥帖那些宮人。

我點點頭，&ldo;全靠了沈桑。&rdo;

武大人便又囑託，如今奉了聖諭來作畫，自然與從前大不相同，我天性不善與人應對，被官家突然的任命推到臺前，接人待物定要多留幾分心思。

武大人對我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