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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多事之夏,李長順死而復生被捉,被判死緩;
藍回無故失蹤,被開除學籍;
海霖重傷,辦理了休學;
三七的右手殘廢,於八月中飛往義大利,入佛美學習油畫,隨行的翻譯兼老師是展允——這是十一找他詳談的結果。
青春如一幅色彩斑斕濃郁的抽象畫,每一筆都清晰記錄著——成長與改變。
每個人都要學著如何過自己的生活,學著獨自奮鬥。
act 52
烈日炎炎的下午,蒼山區新文化廣場的施工區內一片塵土飛揚,各種器械聲的噪音及振動如蜩蟬沸羹般嘈雜喧鬧,正中央處,幾個工人正在處理好的地基上預埋鋼筋,旁邊凌亂的雜物堆裡站著幾個穿著灰藍粗布工裝的年輕男人,正湊頭研究手上的施工圖。
“十一,你看一下這個高度行了麼?”工人高聲問。
十一把棒球帽簷轉向腦後,走進仔細丈量過後,對地基邊上的一個清瘦男人道:“唐寫,你那邊需要再延伸焊接三十公分左右,動作快點,我餓了。”
唐寫笑了笑,熟練地把備用鋼筋焊接上,並綁了十字花固定好每個交接部位,弄好後拍拍身上的灰塵,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又指了指還在看圖紙的興中華。十一勾他肩膀往停車位走,邊擦汗邊道:“你沒見他最近開始三天兩天消失麼,他好像戀愛了。”
唐寫側頭望他沐浴在陽光中的飛揚的俊臉,忽然有被灼傷的感覺,伸手把他的帽簷轉正。
十一的座駕是一輛墨綠色的吉普大切諾基,大四那年因開始隨導師工作而買的,開了兩年,平時從不特別養護,如今外表已斑斑駁駁到處是刮傷撞傷。兩人走到車旁,唐寫曲指輕敲車燈旁明顯的凹處,詢問的眼神望十一。十一狀似無奈的搖搖頭:“昨天下午果果開去採石廠,不小心被碎石砸了。”
“要不要送去修?”唐寫開口,聲音如厲風摩擦過凌峭崖壁,嘶啞蒼涼。
“嗯。明天吧。”十一示意他上車,一路行到學校附近的超市前停下,買足了所需物品後回到住處。
研究生是在城裡的中心校區上課,這次文化廣場上的工作是導師伍休接的,十一等人便隨他短駐蒼炎區,住在學校工作室旁的簡陋平房裡,房間是用活動的裝卸板分隔出來的,每間小房除了一個上下鋪架子床和書桌椅外再無他物,廠房外另置有簡易的廚房和淋浴房。
唐寫與十一同住一屋,但他並非工作室的學生,事實上,除了十一外誰也不清楚他的真實來歷,連興中華也僅知道他是一年多前被十一帶回兩人同租的小屋的,那時候他似乎大病初癒,人很瘦弱也很陰鬱,相處了半年多後才知道原來他並非啞巴,只是聲道被破壞了。去年十一回城上課後,他也跟了過去,平日除了工作上替他打下手外,還默默照顧他的日常飲食起居,像個忠實的僕人,跟其他人接觸不多。
工作室的同學平時都是在外面吃午飯,眼下屋裡沒什麼人,少有的清淨,十一頁進廚房幫忙洗菜,那原本就鬆鬆垮垮的塑膠菜籃被他隨手往石臺上一摔,立即毫不客氣的裂開一條縫了。唐寫拿起來看了看,笑道:“昨天下午回來的時候本想去買個新的,一轉身就忘了。”
“算了,叫他們買吧。你下午跟我去加工廠一趟,晚上回城。”
唐寫疑惑地轉頭望他,抬手打了個手勢。
“昨晚伍老師說安裝期延後,雕塑群前新增了一個圓形小地壇,埋地下排水管和電路管可能要一週左右,我打算明天下午回島,大後天是我爺爺的八十五大壽,到時候會在島上慶生,你也跟我一起去吧。”十一道。
唐寫垂首默然,自己長期的自我封閉及不善與人打交道而一直讓他下意識的保護著,本就各不相干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