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5 頁)
這個。”接著便神情肅穆地說一聲:“孩子,準備接你父遺物。”
甘平群自從能知世事以來,不曾見過父面,但一聽到“父”字,頓起孺慕尊敬之心,急一屈雙膝,跪在她面前。
葉汝愜也上前三步,跪在甘平群右後側。
甘平群心說怪呀,她為什麼要陪著下跪?回頭一看,見凌念生和馮行義都站了起來,暗想各人也許是對己父尊敬,以晚輩行禮,葉汝愜因和自己結識,年紀又小,和陪著跪下,也不便阻。
凌念生頷首道:“好孩子,你有生以來,不曾見過父面,也知尊敬父親,可見你天性純厚,你乳母教養有方,可領回這柄‘天倫劍’了。”
她將玉盒、包袱、面具放過一旁,攤開帶來的包袱,只剩一柄尺許長、斑剝陸離的古劍在包袱裡面。她從容撿起短劍,雙手捧著,送到甘平群手上,含著眼淚,悽然道:“天倫劍為武林一寶,孩子萬勿辜負此劍。”
“平兒受教!”
他因凌念生代表他亡父授劍,自稱一聲“平兒”,接過劍來,想起此生世已無緣再見父親,不禁眼淚滂沱,放聲大哭。
“咦——你這娼婦敢騙我,方才大笑,這時大哭,敢不帶我去看?”一個鏗鏘的語音由北院傳來,各人全都一怔。
凌念生拂然作色,急道:“愜兒扶你平哥哥起來,我過去看看。”
她匆忙拔步出亭,走過小橋,消失在花木叢中。
甘平群已哭得神智皆迷,被葉汝愜扶了起來,仍帶著幾分茫然道:“大娘有什麼急事走了?”
趙如玉輕嘆道:“甘小弟你不知道,在這種尋歡之場,最忌大哭大笑,因為那樣一來,或則掃了別人的興,或則引起別人忌妒。你方才一聲豪笑,只怕連街上都聽得十分清楚,何況慰興閣和這邊只相隔一二十丈?我等同窗三載,深知你是性情中人,領取父傳遺物,免不了睹物思人,捶胸泣血,但在歡場之中,仍以節哀為是。”
甘平群聽他開頭幾句,心頭就很不舒服,只因是誼屬好友,而且又是善意規勸,才不願加以反駁,待對方又提起遺物,忍不住向短劍一瞥,一種由親情引起的悲痛立又湧登心頭,雙淚登時簌簌流下。
這時,他已不便放聲大哭,但那無言的飲泣,更令人感到十分難地。葉汝愜自也忍不住潛然下淚,仍輕扶他坐回椅上,吐言相勸。
趙如玉忽惹起好友傷心欲絕,反而惶然不知所措。
馮行義看得氣憤起來,大聲叫道:“趙兄你這就不對了。——狗叫得,人也笑得,貓叫得,人也哭得。甘小弟你要哭就放聲哭,誰敢來這裡打擾,看我馮行義揍不揍他?”
趙如玉本非怕事之徒,只因生長在官宦有,處處要講求規矩,“規矩”二字把他害得幾乎失去豪氣,被馮行義這麼一說,頓時啞口無聲。
甘平群被馮行義豪氣干雲地幾聲大叫,趕走他的哀傷,只剩下空虛、彷徨、淒涼……等種種愁緒佔據心頭,想哭也再提不起興趣來哭,悽然道:“謝謝馮兄當頭棒喝,小弟也不要哭了。”
馮行義大笑道:“不哭就行了,最好是笑一笑,笑啊,笑啊!”
甘平群不哭已算萬分忍耐,那還笑得起來?但因馮行義做出一付滑稽突悌的神情,知道為逗自己開心,無可奈何,扁一扁嘴巴,報以淒涼一笑。
“老虔婆,那牛子分明說話侵人,你還要攔阻,我要對你不客氣了。”
敢是凌念生向那人低聲下氣,才平靜一時,卻教馮行義一鬧,又再度發作。聽他那咄咄逼人的口氣,已遷怒向凌念生身上,說不定真要立刻行兇。
馮行義怒火大發,朗聲道:“大娘放那廝過來,待我數一數他骨頭!”
緊接著一聲豪笑,一個短小精悍的中年漢子奔到小木橋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