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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同時下詔各郡縣,搜捕諸侯王所有賓客,處決殺害劉恭的兇手。入獄連坐的賓客互相招供,一共牽扯出一千多人涉案,最終除這一千多人盡數處死外,其餘人等也各自按輕重罪名遭到處罰。
三日後,被劉秀叱責痛罵的劉輔從牢中放了出來,與同胞手足料理母親喪禮,將郭聖通靈柩送上邙山安葬。
八月十九,居住於北宮的五位諸侯王——東海王劉彊、沛王劉輔、楚王劉英、濟南王劉康、淮陽王劉延,受詔離開雒陽,前往各自的封地居住。
十五歲的左翊王劉焉以年幼為由被留在了雒陽皇宮,雖然結黨聚眾的藩王被驅逐回各自的封地,但我不能不留一手,即使如今郭聖通已經不在了,威脅太子的賓客勢力也被皇帝連根剷除,但成年後的藩王們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遠方在外,即使不掌兵權,也實難叫人心安。
五王就國後,劉秀召開廷議,要替皇太子劉莊尋覓師傅,朝堂上的臣公察言觀色,一致推薦陰識,只博士張佚一人反對:“陛下立太子,是為陰家?還是為天下社稷?若是為陰家,可拜原鹿侯,若是為天下社稷,就該舉賢納才!”
劉秀聽後,覺得張佚能直言,便拜他為太子太傅,另拜博士桓榮為太子少傅,賞賜輜車、乘馬。
這件事決定後,有許多陰氏內眷藉著進宮請安的機會,在我面前表現出諸多不滿,認為陛下這是在防範陰家。
我對這些抱怨置之不理,而陰識那邊更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再過了一段時間,那些陰家夫人們也都沒了聲息,進宮時再不提及此事。
這一日得閒,我對劉秀提議:“鄧訓與素荷這兩孩子年紀都不小了,難得他們情投意合,不如就選個日子替他們辦了這門親事吧。”
劉秀沒有馬上答覆我,只是坐在案邊,一鍾接一鍾的喝著悶酒,直到我實在看不下去,上前去奪他的酒鍾,他才紅著眼,喃喃的對我說了句:“對不起。”
我有些心酸,更多的卻是坦然。
“你也是為太子好!在我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塊我都無法割捨,一面是自己的兒子,一面是自己的兄弟。可太子畢竟還年輕,人情世故遠沒有你看得通透。你為了他,能殺一千多賓客,驅逐其他成年的兒子,我為什麼不能做這點?何況,我大哥向來看得也遠,你想得到的,他很早就已經想到了,所以不用多慮,陰氏子弟從不是爭這點意氣的小家子。”
“是,陰次伯向來……看得比誰都透徹!”劉秀搖頭一笑,“不過,還是要多謝你能體諒我!”
我笑道:“子麗是太子,是未來的皇帝,可他怎麼說也是我的兒子,你難道要為了我的兒子來謝我不成?萬萬沒有這樣的道理!難道只許你替兒子考慮深遠,就不許我這個做孃的多替兒子考慮周全些?”
劉秀感慨:“娶到你,果然是我最大的福氣。”
他伸手攬過我,我靠在他懷裡,直接在他手上喝了鍾酒,甜中帶辣的酒氣差點嗆出我的眼淚:“以後酒還是少飲為好,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支援你,你用不著犯愁。你不是高祖,我也不是高皇后,夫妻間沒什麼事不好攤開講,不用擔心我會為了這樣的事生氣,我早不是那個任性衝動、總給你惹麻煩的陰麗華了。”頓了頓,我心生感慨,不由嘆息,“誰讓我們是帝后呢,帝王之家只能如此,我們已經盡力了……素荷還是更適合鄧訓,子麗要不起她,我也捨不得委屈她,那孩子……我是真心喜歡她。”
劉秀點點頭,伸開雙臂將我緊緊摟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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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彊臨走,將他的長女劉丘留在宮裡與我作伴,說是替他在母后面前略盡孝道。我讓劉秀破例封劉丘為縣公主,將沘陽縣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