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懇談,大感欽佩,遂破格重用。所以黃權才有資格責罵嚴顏,說你們當初拋棄劉璋投降劉備,如今又放棄劉備,要扛劉璋出來做旗號,你們也未免太過無恥了一點兒吧!
嚴顏一撇嘴:“先帝世之英雄,吾等從之,必無二心。然今先帝已歿,劉封兇暴、二子孱弱,魏人壓境,蜀中終不可保也。故吾等戴舊主以迎魏師,為全巴蜀百姓耳——君以為吳懿、劉封輩,能御魏人而全蜀地否?大勢所趨,順之為智,不然,徒死耳,且禍鄉梓!”
黃權本來就不以口舌見長,當即被嚴顏說得是啞口無言,不禁長嘆一聲:“汝等自做,與我無涉矣。”返回內室安坐,那意思:你要擒我就來擒,要來殺我就來殺,我如今心如槁木死灰,啥都不管了,一切只看天意吧。
不僅僅嚴顏在雒城圖窮匕見,此刻成都城中,吳懿才出南門,張任、泠苞他們就率兵把李嚴給圍住了,隨即把軟禁中的劉璋扶上馬車,馳至李嚴府前。李嚴這才知道枉稱聰明,卻中了他人的算計,不禁苦笑道:“吾早與大將軍言,蜀人不可信也,彼不聽我,致有此敗!”可還是忍不住爬梯子站上牆頭,招呼張任來說話,問他:“戰陣之上,將軍多謀,朝堂之中,無能為也。今謀我者,未知究誰人耶?”
你們這圈套一層套一層的,發動起來又如雷霆萬鈞之勢,我想想都覺得恐怖……究竟是誰有那麼大本事,謀劃得如此天衣無縫,竟然把我也給瞞在鼓裡,反倒無形中做了你們的幫兇?你告訴我,那我死也無憾啦。
張任仰天大笑道:“正方自詡智計,今亦有此乎?實言相告,謀君者,徐元直、彭永年也!”
李嚴一聽,罷了罷了,這倆貨要是聯起手來,我還真未必是他們的個兒啊……
後世的演義小說當中,徐庶是個大忠臣,其實未必。根據史書記載,曹操南征,劉備放棄樊城南走,曹軍“獲庶母”,於是徐庶“辭先主(劉備)而指其心曰:‘本欲與將軍共圖王霸之業者,以此方寸之地也。今已失老母,方寸亂矣,無益於事,請從此別。’遂詣曹公。”因為老孃被逮,他一大孝子被迫去劉備而歸曹操,此亦無可奈何之事也,問題其後並沒有什麼“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徐元直在曹魏一直做到右中郎將、御史中丞的高位,他要是始終抱持著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有可能位列公卿嗎?
在這條時間線上,徐庶倒是並沒有因為老孃被逮而早早歸曹,對劉備也還算忠心耿耿,但問題劉備已經掛啦,他又實在被吳懿、李嚴等人給噁心到了,於是秦宓跑去一逞口舌之利,徐元直當即就上了賊船。此前他寫信給劉封,擔保吳、李絕無二心,表面上是被秦宓說服,願意襄助吳、李,其實就算是加入蜀人幫的“投名狀”。
至於蜀人幫真正的領袖人物,那就是史書上著名的無節操之輩彭羕彭永年。蜀人當中,他曾經被劉璋收拾得最狠,乃至“髡鉗”為隸,劉備入蜀後也最受信重;但此人向來囂張自矜,比法正還要狂傲,搞不好同僚關係,結果遭到荊州士和東州士的聯合打壓。在原本歷史上,是諸葛亮屢次密陳劉備,說彭羕“心大志廣,難可保安”,導致劉備逐漸疏遠了他,彭羕惱羞成怒,竟然跑去跟馬超說:“老革荒悖,可複道邪……卿為其外,我為其內,天下不足定也。”馬超當即出首告發,彭羕旋被處死。
而在這條時間線上,彭羕也在劉備晚年遭到了疏遠,惱恨之下,便即密合徒眾,打算以擁戴劉璋為名,換一個主子來侍奉。這人雖然品格低下,但能力是極超群的——否則劉備一開始也不會信重他——他這一跟徐庶聯起手來,暗中策謀,也難怪李嚴要中了圈套啦。
當下李正方面如死灰,返回內室便懸樑自盡了。張任、泠苞,還有蜀人幫的楊洪、費詩、王謀、何宗等人便即掌控住了整個成都城,將劉備的側妃和次子劉永全都囚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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