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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時候傘下的並非是勳,而是參謀沮授——是勳敬重沮子輔,故置之傘下也。沮授在後世人印象中,不過一文吏耳,其實他在韓馥麾下時即被表為騎都尉,後從袁紹,表為奮威將軍,監護各部,那也是正經領過兵,上過陣的強人。這年月文武之別尚不分明,但你既能領兵打仗,總得弓馬略熟吧,似王仲宣之輩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是肯定不能帶兵的。
是勳即粗通弓馬,而他的弟子司馬懿、諸葛亮等,其實論武力也與老師在伯仲之間,終非等閒小兵可比。沮授比那仨都要強,真放在後世遊戲裡,武力值怎麼也得60往上,甚至可奔70而去。
然而終究面對的是武力值上90的馬超,尤其沮授年過花甲,身手也不再敏捷。當下見馬超殺至,知道避不過了,急忙抄起長槊來遮擋,卻被馬孟起揮槊格開,隨即分心再刺。沮授倒是見機得快,匆忙一擰腰肢,滾落馬下——肯定打不過,我拼著摔上一跤,也不能中他的槊呀!
馬超這一槊便即刺空,急忙變招,朝著滾落在地的沮授再刺。好在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部曲、護衛盡皆擁上,荊洚曉攔腰一刀,直朝馬超斫去。馬超被迫棄了沮授,反手來格,隨即狠狠一槊,就將老荊穿了個透心涼……
這時候蜀騎皆至,與魏軍戰至一處。是勳是已經逃遠了,曹真、徐晃、張郃三將各取兵刃,來戰馬超。馬孟起抖擻精神,長槊夭矯如龍,先將曹真捅下馬去,隨即又刺傷了徐晃,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看看不敵,只得勒部後撤,返回堡砦。
魏軍營中大隊殺出,搶回死傷眾人。這一次小小的衝突,魏方戰死兵將十六人,蜀軍只損了二騎而已——其中老荊胸口被穿,是直接就嚥了氣。
是勳撫屍而慟,心說你跟我多年,每戰被創,可是總能活著回來啊,沒想到眼看天下大勢將定,倒莫名其妙地喪了性命……想想老荊離開洛陽前所說過的話。你豎了那麼多flag。我當時就覺得不妥啊。沒想到真的命歸黃泉……
還有沮授,從馬上滾下摔折了腿骨,又加年歲大了,竟然就此躺倒,再也爬不起來了,軍醫稟報說非安養數月,恐不能瘳也。是勳沒有辦法,只好命人將其輿歸綿竹。好生調治。
曹真、徐晃盡皆負傷——曹子丹是肋側捱了一槍,暫時也動彈不得了;徐公明還好,只被馬超挑破肩甲,右肩上拉了個口子而已,衝鋒陷陣或者力有不逮,臨陣指揮倒並無妨礙。
不過經此一戰,魏軍說不上膽落,銳氣卻大受挫折,是勳原計劃在城下整備七日,打造攻城器械。如今只好把準備工作又多延三天,趁機巡行各營。鼓舞士氣。
到得第八天上,又一路魏軍邐迤而來,原來乃是峻自洛陽報捷歸來,帶來了大批的犒賞,以及三千新軍。即於營中宣讀聖旨,曹操大為嘉勉從徵各將,多有封賞,是勳作為主帥,加爵一級。
是勳在漢朝時被封為參戶亭侯,入魏新改爵制後,封為南鄉(縣)侯,如今則晉升為揭陽郡公。
揭陽郡在廣州東部,是才新闢的小郡,僅轄三縣而已。大小倒是無所謂,反正只食其租,並不真正建國管理,但是勳心說你敢把我再封得遠一點兒嗎……近聞水師進佔朱崖(海南島),或將設郡,你乾脆封我做朱崖郡公算了……
即啟御酒,大宴眾將,宴中詢問是峻,陛下近日身體如何?是峻回答道:“陛下舊疾漸瘳,唯頭風難愈耳。”可是等到興盡罷宴,兄弟二人摒眾密談,他卻說了實話了:“陛下頭風三日一發,頭目昏沉,至不能理事,誠恐去日無多矣。因期兄平蜀凱旋,心甚殷切。”
哥兒倆正說著話,談論洛陽朝中局勢呢,忽聽子義在門外稟報:“巡軍適獲一人,雲廣漢秦子敕也,奉吳懿命來見主公。”
秦子敕、秦子敕……是勳沉吟了好半晌,才突然反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