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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鏘送來的玉石,你給太子妃挑幾塊成色好的送去。」
旭日低聲應下。
「請月樓在書房等我。」
「殿下,人已經伏誅。」旭陽的聲音在屏風後響起。
路杳杳回宮坐下沒多久就聽到汝陽公主被當場格殺的訊息。
說是汝陽公主竟然趁著守備不嚴,從死牢中逃了出來,手下之人殺傷了無數百姓,被正帶著宣門司訓練的太子殿下亂箭穿心而死。
殿下如今帶著汝陽公主的屍體趕往御書房。
路杳杳眼皮子一跳,捏著一隻大紅色菊花的手停在長頸白瓷天球瓶上,瓷瓶細媚滋潤,襯得手指都柔軟白皙。
「這麼巧?」她蹙眉問道。
衛風手握長劍,認真思索後說道:「我們碰上宣門司地時候,正是宣門司巡邏長安東街的時候,東宮自來統管宣門司,殿下每三日都會親自坐鎮,今日恰巧是逢三。」
路杳杳猶豫片刻把大紅色菊花直立地插在花瓶邊緣的位置,讓瓶內原本青白黃三色的菊花瞬間多了點艷麗的顏色。
「殿下今日可有來過地牢。」路杳杳隨意拿起一支青松小枝,在指尖晃著,尖尖的松尖青翠入骨,綠色小影莫名讓她心中不安。
衛風眉心折出一道淺淺的痕,沉重說道:「不知,但入刑部大牢是路相親自安排的,若是和殿下撞上了,路相也該知曉的。」
路杳杳點點頭,漫不經心地用剪子剪斷松枝的根部,斜斜插在菊花後面,細密尖針如扇葉一般排開,與面前的六枝菊花形成高低錯落之勢,俯仰相顧間,顏色熱鬧卻不失擁簇,花葉交至,賞心悅目。
路杳杳打量這面前的插花,笑著搖了搖頭:「還不錯,放在抱廈入門口的高几上,下面用圓形木座墊著。」
紅玉興致勃勃地接下盆花,小心翼翼地掀開水精簾離開了。
「知不知道又如何?」路杳杳接過綠腰遞來的白帕,一根根仔細地插著手指,動作漫不經心,「路家如今是東宮最鋒利的劍。」
「我可以與他和離,他卻不能休棄我。」
路家是東宮的依仗,殿下要站穩朝堂,自然不能缺少這個助力。
路杳杳手中的帕子被隨意地扔到一邊,打了個哈欠:「晚上總能見分曉。」
太子殿下連著一個月都在迎鳳殿用膳歇息,若是不出意外,今日自然也是如此。
衛風看著她懶洋洋的歪坐在羅漢床上,捧著一本風俗怪談隨意地翻著,眉宇間淡然一片,那日的悲痛難捱好似過了一夜就瞬間消散,看不出一點蹤跡。
「殿下生日是不是要到了。」路杳杳的目光落在衛風長劍上的大紅色劍穗上,低喃著。
「還有七日。」綠腰掐著時間,「按理應該大辦,但殿下早些日子上書自請節儉過壽,聖人準了。」
路杳杳點點頭,突然多了點印象:「昨日是不是送了宴會摺子。」
天子殿下的宴會再節儉,基本的禮節排面還是要的,尚宮局送了摺子上來,她都交給春嬤嬤了。
「娘娘可要看看?」綠腰謹慎地問著。
「不看了,就是我總該意思意思送個東西過去。」她放下書有些苦惱地說著,「要不你打個絡子我送過去。」
綠腰嚇得連連搖頭。
路杳杳見她腦袋都要搖掉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捧著鬼話故事繼續看著。
「那我過幾日去外面買一根來。」
綠腰想著那個被剪碎的香囊,到嘴的勸慰便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娘娘的脾氣自小就是這樣,不喜歡了便是為他多做一點心神都覺得不耐煩。
白家娘子,李家姑娘,姑娘若是不喜歡了,無事時便是多看一眼都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