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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太守江儀越早已過了知天命的年紀,相貌依舊斯文,留著兩撇鬍子,不說話時便顯得格外傲氣。
他早早就帶人等在碼頭上,遙遙看到東宮的旗幟,原本倦懶隨意的神情倏地一掃而空,立馬開始站直身子,一臉恭敬謙卑。
「爹爹。」
他身邊站著一個女子,穿著粉色鳳尾百褶裙,外罩雪白的織錦鑲毛斗篷,襯得顏色極為嬌嫩,尤其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應著冬日寒風呼嘯而過,吹紅了眼尾,顫動眼睫,眼波流轉間,生動嬌媚,連江邊寂寥凌冽的冬景都黯淡不少。
「娘娘會不會不喜歡我啊。」她嬌滴滴地小聲問道,滿頭珠釵叮咚作響。
江儀越半斂著眉,微微一跳,露出一點精光,聞言只是微微笑說著:「娘娘一向溫柔大方,但能不能讓人喜歡就看我兒自己的本事了。」
粉色衣裳的女子捏緊手中的帕子,咬了咬唇,隨後那雙秋水翦瞳眸露出一點驕傲笑意:「自然,早就聽聞太子妃娘娘未出閣前便是長安第一美人,秋兒早就想見識一下了。」
江儀越笑著不說話。
江意秋是他第八女,在杭州城也是自小就有美名。
路杳杳睡了一覺精神很好,且暈船的反應也輕了不少,一時間神清氣爽。
綠腰上前給人打扮了一番,還特意選了件水紅色的四喜如意裙。
「怎麼穿這麼艷啊?」路杳杳疑惑地問道。
紅玉捧著首飾盒子,眨眼說道:「衛風說岸上站著一個穿粉色衣服的年輕女子。」
「女子?」路杳杳視線從銅鏡中移開。
「沒娘娘好看!」紅玉信誓旦旦地保證著,「衛風說的!」
路杳杳摸著手中的珠釵,突然視線微微一動,朝後看去,正巧和溫歸遠的視線轉在一起。
溫歸遠見狀,只是微微一笑:「我現在是秀娘。」
無辜又自然。
路杳杳冷哼一聲,陰陽怪氣說著:「我可沒聽說杭州有什麼女年輕的官員。」
完全被無妄之災波及到的溫歸遠只是坐在她身後笑著,像是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完美詮釋沉默花瓶的模樣。
「不穿這件,把那件大紅色的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拿出來,還有爹爹送的銀灰色妝緞狐肷褶子大氅拿出來。」路杳杳一邊說一邊接過紅玉的首飾盒子,頗為挑剔地挑選了一下,「都不好看,我的那套白玉掐絲牡丹琺瑯頭面呢,去給我找出來。」
紅玉連忙哎了一聲,臨走前,不由悄咪咪地掃了一眼太子殿下。
只見太子殿下依舊是保持溫柔的笑,漆黑的眸子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太子妃,臉上紋絲不動,毫無波瀾。
大寫的無辜。
等路杳杳裝扮完畢,大船才剛剛挺穩,很快外面傳來杭州官員請安的聲音。
「我好看嗎。」路杳杳卻是不急著出去,只是懶懶掃了一眼窗外,正巧看到那個粉色女子半垂著的精緻側臉,挑了挑眉,站在銅鏡前,轉了一圈,歪著頭問著身後的溫歸遠。
溫歸遠含笑地點點頭。
「好看。」
「我好看還是那個外面那個女子好看。」她隨口問道。
溫歸遠笑意越發無辜真誠:「自然是杳杳千秋絕色。」
「你怎麼知道她不好看。」路杳杳卻是抱胸冷笑著。
送命題。
溫歸遠臉上笑意一僵,最後快速地拿起一旁的蛟紗斗笠帶到頭上,白紗後傳出一個冷靜的聲音:「沒看到,但在我心中無人能及娘子。」
「就知道甜言蜜語,男人的嘴……」
溫歸遠上前一步,掀了頭上的紗帽,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朝著那張張張合合的小嘴覆了上去,輕輕咬了一口,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