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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歸遠扯著她的頭髮,放在指尖一圈又一圈地繞著, 素手烏髮, 姿態閒適放鬆。
「是不是他不重要。」溫歸遠抬眸笑了笑, 眉眼溫潤, 目若秋波, 「誰第一個來才最重要。」
路杳杳似懂非懂:「所以不是他?既不是衝著你的, 也不是衝著我來著,那這批黑衣人做什麼。」
溫歸遠心情頗好,一邊說一邊拿起一側的梳子開始裝模作樣地給路杳杳梳發。
「都不好說, 畢竟黑衣人既沒有發現我在這裡,也沒有直接衝著你來,可他們還是來了。」
溫歸遠笨拙地取了一縷作法做式,奈何笨手笨腳,原本愛不釋手的柔順烏髮此刻竟然不聽話地在手心直滑。
路杳杳背對著他盤腿坐著,也不理會他的一時興起,摸摸下巴:「確實如此,打草驚蛇,不論是西邊的鄧州,還是東邊的隋州,都不應如此急躁。」
東邊隋州的吳太守是李家人。
「你知你今夜為何歇在這裡嗎?」溫歸遠笨手笨腳地揪好一個把式,卻不知往哪裡按,正胡亂地比劃著名,扯得路杳杳連連抽氣。
「疼疼疼。」
路杳杳扭頭,要把他的手抖開,卻被激起好勝心的溫歸遠一把摁住。
「我看綠腰梳過的,就是這樣的,你別動。」他一臉嚴肅認真,口中的話卻是不停,漫不經心地隨口說道,「白家似虎,李家似蛇,章懷看似粗獷實則心細,怕你路家女兒的身份惹來麻煩,這才歇息在郊外。」
「畢竟在郊外是全員戒備的狀態。」
他突然目光一凝,把好不容易找到位置的髮髻固定在腦後上方的位置。
「可還是出事了!」路杳杳不解。
溫歸遠一笑,意味深長:「是啊,還損失慘重。」
「你怎麼在嘲諷他的感覺。」她耳朵一動,奈何身後之人還在小心翼翼地綁著髮絲,完全陷入梳發的樂趣。
路杳杳見身後沒動就,突然腦袋一動,向後扭頭。
如墨青絲瞬間輕落下來,覆滿肩頭,溫歸遠顫顫巍巍的挽發隨著這個隨意地動作而毀於一旦。
溫歸遠的手僵在遠處,難得失態地瞪大眼睛。
「怎麼沒固定住!」他驚訝不解又惱怒生氣。
路杳杳沒好氣地捋了一把頭髮,氣樂了:「要抹髮油的,還有發膏。」
溫歸遠不甘心地盯著那頭青絲:「再來!」
「不來了。」路杳杳頗為愛惜地攏住自己的頭髮,不高興地說道,「大敵當前,你還有心思給我梳頭髮,沉迷風月!」
「墮落!」路杳杳斬釘截鐵地總結著。
溫歸遠這才抬眉,無辜地看著她,眨眨眼:「敵還沒來呢。」
他摸了摸下巴,突然笑了笑,漆黑的睫毛微微顫著,長發散落,抬眸微笑,翩翩有禮:「你說得對,這樣緊張的情況,還在梳頭髮確實不應該。」
路杳杳看著他含笑的眉眼,莫名覺得後脖頸發麻,冷靜說道:「我去找綠腰來梳頭。」
誰知她只是剛剛轉身,就被人攔腰截住,背後之人立馬粘了上來,溫熱的軀體隔著兩層寢衣就這樣突兀地貼在一起。
「再過幾日入了江南東道就來不及了。」
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濕熱的唇落在脖頸間,散開的衣襟在掙扎間被微微挑開,露出一角雪白的肩頭。
路杳杳還沒來的說話,就覺得背後失了力氣,向後倒去,還未來得及出聲的紅唇就被人牢牢堵住,所有的驚訝聲都悉數消失在兩人的唇齒間。
路杳杳睜大眼睛,滿眼都是咫尺之人含笑的眉眼,那雙白水黑珠般的瞳孔,帶著清冽的波紋,倒映著她的模樣。
秋日的晨曦姍姍來遲又不情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