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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孔,遙遙欲墜。各營也都參與了一輪攻城,作為湖廣鎮內的老牌主力營,鋼鋒營的表現尤為搶眼,要不是天黑收兵的緣故,破城的首功說不定早已到手。
雖然城還未破,但看那情形也差不多了,或許今日就能有突破性進展。全營將士對此充滿了信心,也自信一定能把破城首功給搶到。
第一千總隊第一司第二局的集合區域內,戰兵丁烈虎也和其他戰友一樣在整理盔甲、檢查武器,臉上卻依舊是毫無表情,冷漠如常。
這是一個仍然帶著些許稚氣的年輕人,但沉默寡言的性格和一貫冷漠的眼神卻又與年齡極不相稱,貫穿右半邊臉的一道疤痕更是為他增添了幾分戾氣,就差直接寫上“生人勿近”幾個大字。也正因為如此,他的人緣很一般,下了戰場基本上沒人與他來往。
然而每個特別的人都會有一些刻骨銘心的往事,丁烈虎也不例外。他原本不叫這個名字,叫做丁小滿,是長沙府城北邊的丁家村人。去年初,清軍鐵蹄洶洶而至,他所在的村子毀於一旦,全家人只倖存下他一個,幸虧路過的湖廣鎮哨騎救下了他,當時他不到十六歲。之後,無家可歸的他便死纏著收留他的軍官正式投了軍。
雖然活了下來,但刻骨的仇恨已佔據了他內心的全部。正是在仇恨的驅使下,終日發狂狠練的他剛過十六歲不久便透過了戰兵的考核,成為了全營乃至全鎮年紀最小的戰兵。
投軍之後,教導營的教官先是給他改名叫丁小虎,後來一看又覺得不對,就這瘋勁,豈止是小虎,簡直是頭烈虎,丁烈虎的名字便由此而來。
前兩天攻城,是他第一次參加實戰,一打就打發了性、殺紅了眼,要不是身邊的戰友掩護著,說不定當時就把命留在了城頭。
過了一會兒,值日的督導兵吹響了哨子,開飯了。
就算是在己方營寨內,開飯就餐也是嚴格按編制劃分割槽域進行的,要保證一旦有突發情況能迅速集結起來。只不過出征在外沒那麼多講究,大家都是席地而坐。
丁烈虎像往常一樣,從火頭軍那裡領了飯正準備找個最僻靜的角落去吃,什長陳瞎子便叫住了他,並指了指自己身邊的空地。
陳瞎子是當初在廬州就跟著龐嶽的老兵,打了不少硬仗,在吉安保衛戰中被射瞎了一隻眼睛。按理說這麼老的資格絕對不應該還呆在什長的位置上,但他的火爆脾氣和他的身手一樣驚人,急眼了連頂頭上司都敢打,所以每次提拔之後要不了多久就會“官復原職”,幾年裡一直在什長和旗總之間上上下下。
丁烈虎雖然瘋勁上來了誰也擋不住,但在陳瞎子面前多少還是有些發憷,只能端著碗走過去挨著陳瞎子坐下。
“該罵的我都罵完了,現在我好好地說,你也給我好好地聽著。”陳瞎子默默地吃了會兒飯才開口道,“不管你心裡是咋想的,以後上了戰場要還是昨天那個打法,我敢拿剩下的這隻眼睛打賭,你小子把命丟了最多也就是兩三場仗的事。”
丁烈虎吃飯的動作頓了一下,但隨後又頭也不抬地吃了起來。
昨日鋼鋒營第一千總隊登上城頭與清軍展開肉搏的時候,他確實殺紅了眼,哪裡人多就往哪裡勐衝,已經全然不顧號令。事後被陳瞎子狠狠地打了幾耳光。
“打仗不是置氣,你想報仇可以,但要是把命都丟了,你還拿什麼報仇?”陳瞎子道,“話我就說到這兒,你小子聽不聽得進去我也不管了,可今天你要是還犯渾,事後可別怪我手上沒輕沒重。”
丁烈虎沉默不語、一直埋頭吃飯,等他再抬起頭的時候,陳瞎子已經走了。
看著遠處的吉安城輪廓,他的眼中跳動著怒火,閃爍著淚光。
…………
吉安城中,劉武元等人已近乎絕望。本來他對固守待援還頗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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