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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有清軍斥候回報,又有一隊明軍騎兵出了營,急匆匆地往東南方向而去。最近兩日內,這已是第三撥了。尚可喜聽了,呵呵一笑。
晚上,清軍再度前去襲營,時間卻改在了前半夜。明軍雖然也是早早地發現,可在反應上比起前夜竟還要慢了一些。
連續遭遇了兩個晚上的襲擾之後,明軍似乎也不甘再沉默下去。就在第三天晚上也派出了人馬前去襲擾。而此時清軍顯然也加強了戒備,派出的哨騎同樣在數里之外發現敵蹤並視警。並且極為湊巧的是,此時尚可喜派出的襲擾部隊也剛好出營。
這樣一來,兩邊就都不用掩飾什麼了。也不必再費那個力氣,相互衝近了,喝罵一陣便各自回了營。
到了次日。也就是尚可喜獲悉嶽州之變以後的第五天,明軍徹底成了縮頭烏龜。對清軍再無半點行動,而往南邊派去的信使卻是越來越多。到了這時。尚可喜真正嚐到了將戰場主動權牢牢掌握在手中的快感,也在與部屬們不斷完善著出擊計劃,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這天晚上,清軍照舊前去襲營。此時的清兵,膽子也越來越大,因為明軍早已知道了他們的真實意圖,即便發現也懶得再派主力出營迎擊,只是等這些小股的襲擾部隊靠近後再將之逐個擊退。
而這也正是尚可喜想要的結果之一。
今晚似乎並無例外,像往常一樣,清軍襲擾部隊只推進了兩三里,明軍營地方向便有了反應。已經習以為常的清兵們並不在意被發現,只要攪得明軍不得安寧,他們便算達到了目的。可是,他們很快便發覺,今晚上明軍營地方向的動靜有點不同尋常,似乎不是針對他們的。
“什麼動靜?”晚上聲音傳得遠,尚可喜也聽到有點不對頭,迅速趕到垛口邊。
明軍營地方向傳來的是一陣尖叫,起初喊叫的人數並不太多,大概只有十來個甚至幾個人的樣子,隱隱約約有些不可聽聞。但隨後,參與的人數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久經沙場的尚可喜只聽了片刻便怔住了。那種聲音不像是人發出來的,倒像是野獸在絕望之中發出的嚎叫,淒厲��恕=艚幼牛�骶�囊桓鯰�湯鋶魷至嘶鴯夂團ㄑ蹋�苊饗允鞘Я嘶稹K孀嘔鶚圃嚼叢醬螅�梢砸老】醇�恍┧南驢癖嫉娜擻啊�
營嘯!尚可喜腦中迅速蹦出了這兩字,只是他有點不大相信,明軍的厄運會來的這麼快。
營嘯與監嘯(又稱“獄嘯”,“牢嘯”)一樣,都是在長期封閉、壓抑的集體環境中,由個人情緒失常而引發的群體性精神崩潰。
比如監嘯,最初的起因可能只是某位犯人因壓力過大在深夜或是凌晨突然發出尖叫,繼而大量犯人發狂,互相廝打毆鬥甚至咬噬,連獄吏都不敢彈壓。
而軍隊作為等級森嚴的暴力組織,更是此類事件的高發地。一方面,士卒長年累月受于軍規的管束,精神上的壓抑實在難以避免。另一方面,軍中官佐欺壓士卒、老兵結夥欺負新兵等惡行使得各種矛盾年復一年擠壓下來。平時有軍紀的約束,倒也可以維持住秩序。而一旦到了危急關頭,人人都生死未卜的時候,長期積累下的矛盾就極有可能全面爆發,引發營嘯。
對於任何一支軍隊而言,營嘯都是致命的,輕則元氣大傷。重則土崩瓦解、全軍覆沒。同時也是身為將帥者最為忌諱的事情。但對於敵軍來說,卻是絕佳的破敵時機。
“哈哈哈。王爺,賊軍營嘯了。哈哈哈……”許爾顯最先趕了過來,暢快地大笑道,“還等什麼?即刻下令出擊吧!此乃天賜的良機,萬萬不可錯過。”
此時的尚可喜倒是出奇地冷靜,淡淡地道:“你著什麼急?賊軍還遠未到崩潰的時候,再等等看吧。”
“可是,王爺,”許爾顯急了,正要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