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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常德府陳英,見過龐帥!”
“先生不必多禮,請坐吧。案上有茶,先生也請自便。”龐嶽一邊說,一邊也在打量著這個頗有些個性的書生。
只見此人約摸三十多歲,面色黝黑,體格瘦小,可謂其貌不揚。穿的衣服也有些破舊,顯得頗為寒酸。不過看得出來,他是個愛乾淨的人,髮髻梳理得一絲不苟,周身上下也拾掇得極為得體。儘管是剛起床,一雙眼睛依舊是炯炯有神,讓人看不透深淺,毫無睡眼惺忪的感覺。
聽了龐嶽的話,這陳英也不客氣,自己動手倒了碗茶一飲而盡,抿了抿嘴唇,呵呵笑道:“西湖龍井,當世好茶。不過,龐帥肩負重任,軍務繁忙,即便有此等上品在身旁,怕是也難有餘暇細細品味,不免有些可惜了。”
說完又斟滿一碗,這回卻不再是剛才那般牛飲,轉而細細品味。
“先生對茶道也有深究嗎?”
“深究不敢當,正好在下當年遊歷至杭州府,曾有幸得飲,這一晃已有十餘年了。今日在龐帥處復飲此茶,心中念及舊事,著實可惜、可嘆。”
“不知先生所言可惜為何?可嘆又為何?”
“可惜當年的人間天堂已盡染胡虜腥膳,可嘆當今的大明君臣仍在妄想效仿南宋故事。呵呵,殊不知如今的清虜早已不是當初那群鼠目寸光的化外蠻夷,可容不得他們將這春秋大夢一直做下去。”
龐嶽故作正色道:“先生也是讀書之人,在背後妄議人君豈合聖人之道?”
陳英仰頭大笑幾聲,道:“在下雖讀過幾本書,卻也未曾去考過皇明的功名。今日斗膽前來打擾龐帥,也並非是想與龐帥切磋為臣之道,而是有一件薄禮相送。”
龐嶽也不禁笑道:“我與先生非親非故,何以初次見面便收受禮物?罷了,先生不妨說來,我也好回禮。”
陳英放下茶碗,輕描淡寫道:“無它,荊州、武昌、漢陽諸城,再加上羅繡錦、尚可喜二賊的首級,僅此而已。”
龐嶽一愣,隨即的反應便是想大聲地笑出來,可最終還是忍住了:“先生怕是誤會了,此地乃是軍營,可不是茶欄酒肆。”
“在下也未曾將龐帥與一般聽眾混同。”陳英絲毫不以為意,依舊笑吟吟道。可是看他的眼神,分明不像是在胡言亂語。
龐嶽不禁又打量了眼前這個口氣頗大的文士幾眼,最後看了看案上的機械鐘,發現離士卒起床時間還有一會兒,終究還是保持了耐性,可語氣中卻是難免地帶上了幾絲戲謔:“先生當真是大方之人!這份厚禮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卻不知先生準備如何相送?”
陳英卻不急著回答,慢條斯里地端起茶碗又抿了幾口,方才娓娓道來。
不得不說,此時的龐嶽是抱著一種聽故事消遣的心態來聽陳英的闡述的,對其真實性與可行性並不抱太大希望。在前世,拜三國演義、隋唐演義等文學作品所賜,龐嶽也曾有過較深的謀士情節,對書中的那些輕搖羽扇便令千軍萬馬灰飛煙滅的謀主深感佩服。可到了如今這個時代自己領兵之後,他卻發現並非那麼回事,一場戰役的成敗,主要還是取決於軍隊自身實力。像傳說中的諸葛亮那種總能做到畫龍點睛乃至逆天改命的奇人,或許也有,但至少他是未曾遇到過。
因此,龐嶽在一開始便下了決定。反正現在時間尚早,不如就聽聽這書生到底有何高見。只要他說的不是太離譜,哪怕是漏洞百出的紙上談兵,自己也會禮數週全地留下他,畢竟眼下正是用人之際。現在把姿態放低,是為了日後能有更多人才來投。
但有些事總會出乎人的意料。
隨著陳英的敘述,龐嶽的態度逐漸地由無所謂到正視,再到震驚。
所震驚的不為其它,而是因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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