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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沈世宗適才看小妹的情形也不是一時半會兒了,這些日子來,世雅雖然不再一昧尋死,可是卻性情大變。誰也愛搭不理的,不是躺在床上裝睡,就是站在院中看著天際發呆。手裡捏著書卷,卻連三頁都看不下去。
她的右手……雖然如今裹著,尚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廢了。
可倒了的嗓子……若真的不能再出聲,啞女的名頭世雅如何忍得下?
“世宗,是娘對不起你們。”
若不是為孃的軟弱,也不會讓你們從小那樣氣激。世宗是男孩,還算心寬,可世雅卻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從小和平雅爭也好、搶也好,還不全是為了不甘二字?為了心疼母親之故?
可現在事情變成如此,沈母卻半點忙也幫不上女兒。若真的能以肉易肉,沈母情願壞的是自己的手腕,倒的是自己的嗓子。可……
“既如此,母親今後打算如何?”
沈世宗這次沒有再勸慰母親,而沈母也不意外了。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沈母是說什麼也不能再忍下去了。而法子……回頭看看雖然稚齡,卻顏色鎮肅的兒子,無奈笑笑,滿含心酸卻也透著終終的疏離,一切終是該決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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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夫人把這邊的田宅店鋪全賣了?”
沈庭下學歸府,才到二門就看到外莊管家急得什麼似的,在書院外直打圈。召進齋室一問,才知道清荷居然把她名下的產業全部傾賣了。速度即快,前後不過半月,九間鋪子三處田莊盡皆脫手。
“不只如此,夫人今天還把陶成、呂管二人打發去了東京。奴才扯了個謊,硬拉了呂管去一邊,才問出。夫人要他們二人上京,竟是要將青蓮別苑整治出來。”大少爺雖然人在東京,可朝學裡有規矩,學員全部都宿在學府,非沐休日不準回家。整治青蓮別苑的動機就再明顯不過了。
沈富是沈府的老管家了,從上一代老爺就在跟前侍候,沈家有什麼產業最是清楚不過。沈家世代書香,家境雖不貧寒卻也不是殷厚。這些年家榮富養,多虧了夫人孃家的陪襯。沈夫人出身定南侯王家嫡系,家中獨女精貴非常。出嫁的時候,侯老夫人幾乎把家中產業大半都讓夫人帶了來,只留下三分給嗣子。盛華朝對於女權一說比之前朝更加鬆寬,女子陪嫁屬於私產,夫家不得以任何名義傾佔。夫人一手在這邊變賣家產,一手卻讓家奴去東京清理老侯爺昔日專給女兒蓋的青蓮別苑,而不是沈家老宅。目的實在是再明白不過了。可這種事,他們下人是沒法說的。
見屋裡兩個奴才全部低頭不說話了,沈庭臉上泛熱,冷哼一聲,問了一句夫人現在在哪裡,便直接提步往安穗堂去了。
清荷喜靜,所以安穗堂常年清淡怡人,可沈庭今日踏進,見到的卻是一院繁錦。王嬤嬤指揮得丫頭婆子正在整理箱籠,側庫裡的那些平素用不著的,多年放著不動的東西全部翻了出來,清點上冊,排號裝箱。小丫頭們見老爺進來,雖然該請安的一樣不少,可扭過頭去卻又各幹各的。安穗堂的婆子媽媽都是清荷昔日帶來的,丫頭雖然逐年都有進退,賣身契卻全都捏在清荷的手裡。
她、不是不會爭、不是不懂爭的!
心下長長吁了一口氣後,沈庭信頭步入正堂。
原想著屋中也是一派錦亂,卻不想十分清靜。清荷之外,竟隻立著一名顏色陌生的女子!?
“老爺回來了?”
沈母王氏笑得溫婉大方,全不復前些日子的冷淡疏離。沈庭看在眼裡,心下又是一嘆。冷冷應了一聲後,坐到正位。王嬤嬤已派小丫頭取了熱水來,王氏親自上手服侍沈庭洗漱。這可是很多年都沒有再得的待遇了!沈庭心下越顫,可臉上卻仍然不動半分聲色。他不急,王氏也不急。打發小丫頭下去後,緩緩坐到了正堂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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