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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刺狠斫,急忙上前抓住了他,叫道:“公子,她已經死了,住手呀!”曾淳給她緊緊抓住了臂膊,便停了手,但那眼睛依然在黑夜裡閃著可怕的光,喘息道:“我……我最恨的便是這種人!”他將那劍上的血在鞋底抹乾了,一字字的道:“我定要查出是誰寫密信誣告家父的!”
喚晴、袁青山等人全知道曾淳這時定是想到了當初嚴嵩便因大帥曾銑手下先有人寫了一封密信,誣告曾銑剋扣軍餉,嚴嵩才以此信為證,開始誣陷曾銑的。這封誣告密信雖然並不是大帥的致死之因,但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由頭,更因誣告之人是大帥舊部,就更顯得撲朔迷離。這誣告大帥的舊部是誰,迄今依然沒有查出來。
袁青山走上前來,道:“公子,你不如先歇息一下。”
曾淳仰起頭,望了望天上那幾顆疏疏落落的星星,道:“這時就沒功夫歇了。夏兄說得對,兵貴神速,咱們既然已經找出了內奸,還是馬上加緊趕路。何況金秋影得了四邪神相助,實在是不容咱們有一絲疏忽。”他這時心神稍定,登時又回覆了先前揮斥自如的氣魄,道:“鄧二叔,聯絡沈先生的重任就落在您身上,出石陣後就折向西行。沈先生一行出了真人府後,便該順著水路行進,當初青田埔分手,咱們就約定在石井集回面的。他們那一路若無變故,這時也該到了,你循無定河到石井集,一路用聚合堂的‘石解語’,找尋先生。”鄧烈虹道了聲好。曾淳又道:“找到他們後,請先生速去清源屯,到老君廟,咱們在那裡相會!”
“袁大哥,”曾淳望向袁青山,“金秋影與劍樓聯手,對咱們銜尾追襲,青蚨幫也布出大部人手,這一次他們所圖也大,只怕是志在鳴鳳山!還請你先上山,請陳將軍早做準備,老君廟外更要多布人馬。咱們雖然人單勢孤,卻一定會拖住廠衛人馬,將他們帶入老君廟。那裡該是咱們決勝之所!何堂主那裡還有一件萬分緊急的事情要做,這一次若是脫身不得,便不必親來接應了。”眾人聽他侃侃而談,顯是胸有成竹,均自嘆服。
卻聽一縷若有若無的歌聲:“朝亦有所思……暮亦……有所思——登樓望君處,藹藹——浮雲飛……”這歌聲斷斷續續,卻如泣如訴,眾人聽了,心神全有些恍然欲飛。梅道人驚道:“不好,是玉盈秀的泠然希音!”那歌聲繼續萋萋柔柔的唱著,眾人心內都覺軟軟的,只盼找個香衾軟被,大睡一場。
袁青山道:“聽歌聲好近,難道他們攻進來了?”梅道人道:“‘泠然希音’聚音成線,瞬息十里。他們的人還不知在哪兒呢!這妖女的修為雖然比不上陶真君的‘心開天籟’,可也會惑人心智,大夥撕下衣襟塞住耳朵。”果然那歌聲一蕩,就倏忽飄遠了。
曾淳忽然叫了一聲不好,“金秋影不惜讓玉盈秀損耗內力施展這泠然希音,必是想先拖住咱們。嘿嘿,我倒是小窺了一個人!”桂寒山急問:“誰?”曾淳道:“江流古!有他在,金秋影未畢會真從東南殺入。只怕……這時他們已經破了亂石林的前兩重禁制。咱們快走!”
耳聽得那歌聲又轉了過來“浮雲遮卻陽關道,向晚誰知妾懷抱。玉井蒼苔春院深,桐花落地無人掃。”雖然眾人耳朵裡堵著衣襟,卻還覺得渾身發懶,急忙隨著曾淳翻身上馬。
這時殘星尤明,朝暾初白,天邊已露出一絲亮色。眾人隨著曾淳縱馬奔出,一路上林迴路轉,柳深石亂,直奔了大半個時辰,那一片昏暗陰森的柳林卻似乎永無盡頭一樣,怎麼也奔不出去。
眾人正自心亂神疲,卻見曾淳忽然勒住了馬,指著前面幾株老柳叫道:“看那裡!”眾人猛抬頭,正瞧見那幾株老柳下招展的一杆小旗。那旗不大,卻猩紅如血,在一片淡淡的晨曦中甚是奪目。袁青山當先咦了一聲,道:“那是我們聚合堂的鐵血旗,怎地插在此處?”
曾淳卻面現喜色,獨自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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