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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些風月巷弄附近的店鋪轉悠,跟出來買菸買酒買點心的小大姐們搭話,兩天下來倒也零零碎碎打聽了些素材,這天恰碰上一個熱心孃姨,連價聲地吁嘆自己服侍的一個倩玉的倌人身世可憐,被鴇母盤剝得不像樣子。唐恬多問幾句,那孃姨抿著鬢邊的頭髮想了想,說道:
“這會兒她才起床,悶悶得沒什麼趣兒,我看你們倆差不多年紀,要不你去聽她自個兒說說?
”唐恬眼睛一亮,那孃姨卻又猶豫,“哎呀,我這麼著帶你去,也不知道她肯不肯……”說著,便眨蒙著吊稍眼睛在唐恬身上逡巡,唐恬見狀,連忙從錢夾裡抽出一張五塊錢的鈔票,塞到她手裡,“就算幫我個忙唄。”
那孃姨捏著錢一笑,又端了端臉色,“那你跟我來吧,可要是她不肯,你得趕緊走啊!”唐恬一口答應,跟著她穿過馬路進了巷子。
那孃姨一面走,一面不住口地和她絮叨些倌人比俏客人爭風的瑣事,唐恬聽著好笑,隨口應和兩句,不覺兩人已經拐了幾拐。那孃姨在一個紅漆小門處站住了腳,回身對唐恬道:“這就是我們家蕊香樓,我進去打個招呼,你在這兒等等。”說罷,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還不忘回頭叮囑一句:
“這地方人雜,你一個女孩子別亂走啊!”
此時還未到中午,正是花街柳巷最冷清的時候,陰沉沉潮冷天氣,走動的時候尚不覺得,停下來站一陣子,便覺得寒氣一絲一絲兒侵透了衣服。唐恬來回走動著打量這處院落,和別處大同小異的青磚小樓,絳紅金碧的燈籠不點起來,就顯得有些舊,房子也沒有她之前去過的如意樓氣派。那孃姨想是一會兒就要轉出來,進去的時候隨手一帶,也沒把門關嚴,裡頭偶爾有模糊的人聲和腳步聲傳出,還有浣洗東西的水聲……看來是妓館專供僕役出入的後門。
唐恬等了一陣不見那孃姨出來,想著極有可能是那叫倩玉的倌人不肯被她採訪,需那孃姨勸上一勸,便耐心等著。可是又等了約莫一刻鐘的工夫,還是沒人出來,唐恬不免有著急,心道不管成與不成,那孃姨總該出來回個話給她,怎麼一去就黃鶴窅然了?這裡雖然不是什麼高尚地方,但也這麼做事情未免也太不厚道了。
她推了推那扇紅漆小門,探進半個身子張望,也不見有人攔阻。她正猶豫是進去瞧瞧,還是退出來再等一陣,忽然身後被人猛地一推,整個人都往前栽了出去,她踉蹌了兩步,雙手扶住近旁的廊柱,人才沒有跌倒。她慌亂中回頭去看,身後卻並不見有人,但那扇紅漆小門卻關上了。
唐恬直覺不好,趕忙衝過去拉門,那門有一瞬間的鬆動,像是被人從外頭拉住,唐恬奮力拉著門,大聲急斥道:“你是誰!快放開!”
然而外頭那人的力氣卻比她大得多,很快就傳來了落鎖的聲音,唐恬聽著,越發焦急:“幹什麼鎖門?讓我出去!”可憑她一雙手如何推來搖晃,那門響動不小,卻鎖得結實。唐恬剛剛停下喘了口氣,便聽身後院子裡有人高聲質問:
“吵什麼,吵什麼?”
唐恬循聲一望,見一個腦殼上頭髮剃得寸短的乾瘦男人,帶著兩個雜役打扮的年輕人一步一搖地晃了過來。她見這三人打量自己的目光十分輕浮,便不答話,冷著臉只管往前走——這裡是做生意的地方,後門鎖了,前門總得開吧?這回她既沒拍照,也沒帶人,他們總不能不讓她出去。
不料那乾瘦男人突然響亮地嘖了一聲,“問你哪!你是誰啊?怎麼跑到我們蕊香樓來了?”唐恬還是不理,一個雜役已迎面攔了上來:“我們袁爺問你話呢!你是聾還是啞啊?”
唐恬差點兒撞在他身上,連退了兩步,冷然道:“我走錯門了,現在就走。”
“走錯門?”那“袁爺”彷彿聽到笑話似的,抖著肩膀放聲而笑,“我看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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