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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穗沒有動,只是撥開了肩膀上的雙手,“回去吧,葉桓,我也不跟你說再見了,也許你也不想再見我了。”
從頭至尾,葉桓很想問問李穗,她究竟把他置於在何種位置,連朋友都不是的位置上,就只是一枚做戲的棋子而已麼。
葉桓不想聽到這樣的答案,不想聽見原來他所謂的幫助到頭來只是一場在她眼中的玩笑,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麼理由再留下?
他轉身,留下了李穗一個人在空蕩的四面牆之中。
只是沒有人看見,當葉桓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時,另一抹身影卻來到了李穗的面前。
“你這樣做值得麼?你以為自己很聖母是麼?其實你這樣很自私,你究竟知不知道?!”白潔站在李穗的面前,望著坐在位上的李穗,明明她處在自己的下方,可是即便白潔用這樣的氣勢說出指責的話,她還是沒辦法真正的指責李穗。
而其實這樣的李穗,讓白潔覺得的只是心疼。
“我承認我私自,白潔,可是你不知道,只有這樣,我才能將童童名正言順地交給他,我才能放心地把童童交給他啊……從今天起,所有人都知道蘇譽有一個小名叫做童童的兒子,所有法律上都確認蘇譽有一個大名叫做蘇衍的兒子,他必須要對這個稚嫩的生命付出所有父親該有的責任,不能拋棄,不能離棄,不能捨棄……”
這就是李穗將他們綁在一起的方式,哪怕所有人都覺得是錯的,李穗都會堅持著自己的決定。
“童童從出世時就沒有了父母,一直是和我生活在一起,而蘇譽也從小親情淡薄,他們其實都是從心底渴望親情的,那份親情也是無可替代的,任何人都不可以,白潔你也看到了吧,雖然他們彼此一開始在排斥,但現在已經越來越好了,以後一定會更好的……”
白潔打斷李穗為他們鋪張的藍圖,問道:“那你呢?你就讓蘇譽這樣為你的絕情而恨你麼?”
李穗愣了一下,卻釋然地說道:“他恨我最好了,我就怕他不恨我,至少恨會讓他變得更強大,會讓他一輩子好好地生活下去,他比誰都更值得好好地生活下去,這樣就夠了。”
從七歲那年起,蘇譽就一直在恨李穗了,正是這份恨意才讓孤單的少年在漫漫的時間河流中逐漸成長,也逐漸強大。
李穗是蘇譽全部的支柱,所以他才會輕易地愛上她,所以他才會不能失去她。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純粹的恨意,也不會有純粹的愛意,因恨而愛,又或者因愛而恨。
“他太寂寞了,他太孤單了,可是我卻幫不了他,我不想讓他再經歷悲傷,所以我寧願他一輩子恨我,就像以前那樣的恨……”李穗慢慢地說,溫柔而悲傷。
白潔的眼圈忽然紅了,她蹲下身子扶在李穗的身邊,“我其實應該討厭你的,我最討厭你這樣的女人了,長得一般還非要做灰姑娘,自己想要做壞人就算了,還拉我下水,你看看,現在全梧桐城都知道我落井下石,我說了你這麼多壞話,以後我也當不了好人了……李穗,你怎麼這麼壞……”
李穗一邊笑著一邊聽著白潔說話,然後,她半張著的嘴角邊終於有了溼潤的痕跡,淚水就這麼突然地從她掩藏情緒的墨鏡下滑落了。
一切都結束了,她已經無需再掩藏了,她所有的悲傷源泉,是她所有的解釋。
“白潔,在我眼中你永遠是我當初第一眼看見時的美人魚,那麼美麗,那麼高傲,只有波濤的大海和湛藍的天空才能配得上你的姿態,這樣你,才是我眼中的白潔……”
白潔嗅了一下鼻子,啞了嗓子,“你是在故意惹我哭麼?你這個人真太討厭了……”
李穗笑,伸出一隻手摸索到白潔,拍了拍她,“好了,我們該走了,還要麻煩你再扶我離開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