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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親隨,一人指指水面,一條孤舟解開纜繩,正欲出海。
白角不等開船揚帆,縱身躍到船上。船身微微晃動,芙蕖坐在船頭,一名舵手立在船尾。她抬手一指,說道:“咱們繞到那裡去。”
白角順他手勢所指看去,原來她所指的正是岩礁背後。那裡地處淺灣,十分僻靜,離著斷崖既近,又不會受人攪擾。小船張起風帆,開足全力,向南駛去。
月色清冷,海風輕柔,水面之上波光粼粼。此時正是順風,輕舟騎著海浪,行得飛快。沒多大功夫,便已接近岩礁。自這裡向上觀望,峭壁如同直插天際的立柱一般,陡峭險峻。
芙蕖十指交叉,抵在頷下,說道:“以前你說你住在無極海,我一直在想,這地方究竟是什麼樣子。今天看到,比我想的還要好,住在這裡一定不壞。”
白角輕輕搖頭,說道:“那也不見得。每年季風一起,暖流回遊,海下便有沙霧瀰漫,如同風暴。還有時時震動的海底火山,一旦噴發就釀成災變。”
芙蕖笑道:“被你一說,再好的景色都變得全沒趣味了。”
她還要再說,瞥眼之間看到白角手背上一道淡色疤痕。那是當年她舉刀自戕,白角奪手相阻時留下的。若不是白角當年一念之間出手相救,芙蕖屍骨早寒,談不上什麼泛舟大海,更談不上什麼報仇雪恨。真弓慘死,亡命天涯,數度險象環生,一幕幕慘景記憶猶新。
白角看她神色有異,將手一縮,用袖子蓋住,即刻說道:“皮肉之傷,早就不礙事了。”
芙蕖托住他手,口中喃喃唸咒,右手覆在其上。不一會兒,疤痕消失,肌膚上什麼也看不出,好像從沒受過傷一般。白角說道:“我們汐族巫師雖然擅用法術,不過這種療傷的本事就不如你們高明。”
芙蕖本是羽靈,聽他說到法術,又見他臂上隱隱綴有古怪花色的刺青,不禁問道:“你的刺青很好看哪,瞧著又像花紋,又像咒語。這是什麼奇怪的法術?”
白角看她好奇,便即一哂,說道:“這還不算奇怪。你看清楚了。”
他雙手輕抬,手中空空如也,猛然雙掌翻起,比畫兩下。水聲“嘩啦”一響,兩頭海豚破水而出,芙蕖嚇一大跳。這兩隻海豚隨在小舟旁側,雀躍不已。不知是早就跟隨上來,還是他施術召來。那掌舵的侍衛始料不及,還道有敵來犯,驚得拔刀出鞘。
白角雙手攏在袖中,微微凝神,右手忽然向空一揚。揚手之際,千萬點星火如同流星墮下,紛繁美妙。芙蕖拍手讚歎。火光落入船中,化做金沙,閃閃發光。她伸手抓了一把,放在掌中端詳,直如真的金子一般。白角張口吹去,金沙盤旋升起,眨眼之間變成許多燕鷗,撲扇翅膀,乘風而起。這些鳥兒就在船邊飛來飛去,並不離開。
芙蕖笑吟吟說道,“真不錯,這戲法……”
話音未落,一聲巨響,驚得鳥雀飛散。白角回頭一看,炮聲正是自對面傳來。崖上石礫紛飛,幾塊大石落入海中,激得浪花四濺。舵手急忙掌穩了舵,急令船隻馳離崖畔。白角不禁暗暗吃驚,芙蕖反倒神色從容,似乎早已料到。
白角問道:“海窟內怎麼會有炮響?”
她淡淡說道:“我設計叫人在那裡設下陷阱。想必敵人這會兒已經中了埋伏。”
過了好一陣子,那舵手見時候差不多已該到了,望空射了兩發響箭。彼岸亦有箭聲呼應。那人大喜道:“殿下,事已成了,來犯之人盡數殲滅。這次叫他們損失慘重!”
芙蕖點了點頭,向白角解釋說道:“幾天以前,我們收到訊息,我那對頭集結人手,探聽到我們下落,打算一舉剿滅。那天刺殺我的人,便是他為穩妥起見,先行一步的奸細。我後來假意讓那人逃走,示知了我們的藏僧處,又事先在海窟中埋下炸藥。等到將他們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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