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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良心的不安讓她時時憂慮,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可做都做了,還能重來一遍不成?
來不及了,唉!她是註定拖累他到死。
君亦幸好忍耐、好忍耐地企圖忽略那方在胸前蔓延的溼潤,若只是眼淚還好,一加上鼻涕,那真是噁心極了。
所以海笑柔一哭累睡著,他立刻將她推開,退離她遠遠的、縮到隔壁的大樹下睡去。
“哼,知道會連累我,就不要成天羅哩叭嗉、耍白痴!”女人他見得多了,像她這樣莫名其妙的卻還是頭一遭碰見。
說她笨嘛、有時又挺聰明的,就是天真得離了譜,不知她父母是怎麼教的,養成她這樣瞻前不顧後的莽撞性子,好幾次差點害死他。
可他偏偏丟不下她。
“一日男友”的契約早過了,他實在沒道理再保護她,但在她那雙信任兼崇拜的眼神注視下,他還是咬牙扛起了“英雄”的責任,專司解救她這位糊塗美人。
“絕對不是因為她長得不錯,我才救她。”他沒那麼膚淺;當然更非因為紳士風度,那種東西早八百年前就被他扔進焚化爐裡燒掉了。
經營販夢俱樂部多年,看多了遊戲式的男歡女愛,他對愛情、對女人、甚至是對自己都沒有任何幻想。
人性是自私的、生活是現實的,他只求自己好、家人好,也就夠了。
不若她,滿腦子不切實際的風花雪月。“都十八歲了,還在夢想白馬王子,簡直愚蠢。”
可也多虧了她的胡搞蠻纏,逃亡的生活變得沒有那麼難以忍受。
說實話,迄今屢歷危機,被子彈追著跑、跳瀑布、受傷……他還不曾感受到死亡的威脅,這全是因為她。
她擁有帶給人希望與光明的力量;雖然她使用的方法很爛。
比如說:她老愛拿他跟好萊塢電影的男主角比,說他不夠體貼、不夠溫柔,讓他屢屢氣得想扭斷她的小脖子;當然,也就沒空怨天尤人了。
“可是她偷親人的行為還是很差勁。”輕哼一聲,他舉袖欲拭去她留下的痕跡,卻在手到半空時,又頹然放下,改以手指輕按。
唇上還有她留下來的溫度與味道,淡淡的,不是那種會挑起情慾的性感,卻讓他有種想要永久留存的冀望。
海笑柔,一個氣死人的女人,到底是幾時搬進他心裡定居的?
“我喜歡上她了嗎?”他納悶,卻聽見一陣咕嚕、咕嚕的腹鳴聲響徹雲霄。
是她的肚子在叫餓。
“哈哈哈……”他忍不住仰頭大笑,會認真考慮愛不愛她的自己真是白痴。“算了,順其自然吧!反正我們能不能活著回去還是未知數呢!”與其想些有的沒有的,還不如想想他們下一餐的食物在哪裡?
三天了。
因為山區裡綿延不絕的雨勢,君亦豐與海笑柔在山洞裡被困了三個日夜。
這期間,他們日日以山菜野果為生,用水則直接取自上天的恩賜——雨水。
生活看起來並無不妥,起碼是活下去了,但……
“惡!”喉頭湧起一股酸水,每天都生食蔬果,海笑柔覺得自己的胃快掛了。“漢堡、牛排、布丁、蛋糕……”除了靠想象外,她沒辦法再吞下任何一粒火炭母草果實,雖然它並不算太難吃,唉!
“有得吃你還嘆氣。”君亦豐啃著幾朵高山薔薇的花,這本來是摘來給海笑柔吃的,女人不都愛這些中看不中吃的東西嗎?孰料她不過舔了片花瓣,發現花朵帶澀味後,就小人地把他的火炭母草果實給搶去吃了。
“我有吃啊!”只是吞得很難過罷了。
這三天來,他們還是照樣見面就鬥嘴,他成天把她罵得比個廢物還不如;但無法反駁地,他同樣也把她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