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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韓清元眼神黯了黯,緩聲道:“娘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您這麼說。讓兒子哪裡還有容身之處立身之地?您這麼說,當真是要逼著兒子去死了。”
這話說的。
韓清元似乎也意識到這話說的不對。連忙又道:“兒子以後都聽您的就是。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他垂下眼瞼,對韓母道:“只是妹妹還一心想著王妃娘娘的寵愛提攜呢……娘您要好好安撫她才是。”
“清元,你這樣說話是什麼意思?”韓母掙扎著要坐起來,痛心難過地道:“難道你認為,娘是故意用命來逼迫你的!”她身子虛弱,沒能坐得起來,掙扎著又倒在了床上,淚流滿面。喘息著道:“清元!你怎麼能這般看娘!你這麼看娘,讓娘怎麼有臉活!”
“娘已經無顏面對你父親,如今又……”她的眼淚止不住地落,說不出話來了。
韓清元搖頭道:“娘,您想多了。真的。我只是後悔自己沒有及時醒悟,愧對祖先,又不孝地惹了娘受這一通罪罷了。”
“娘,您才醒,別多說話。”韓清元道:“您的藥一直都溫著呢。兒子去給您端來吧。”
說罷,他就轉了身,離開了床前。
不多時,他端來一碗溫熱的藥汁迴轉。自己先嚐了一口,而後舀了一勺放到韓母嘴邊,柔聲道:“娘。您用藥吧。不管怎麼的,您總得給兒子以後孝順您的機會。是不是?”
“用藥吧,娘。”
韓母眼中噙淚。很想看清楚韓清元面上是個什麼表情,但卻總是看不清。勺子碰到唇,她終於張開了嘴。
喂完了藥,韓清元止住了韓母說話,道:“娘,您歇著,兒子這就去王爺府上,告訴羅先生我已經想好了……”
他就去應了羅仲達的安排就是。他能做的好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清元……”韓母喊出了身。
“娘,您還有什麼話吩咐嗎?”韓清元看著韓母,目光很認真。
韓母嘴唇動了幾下,卻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韓清元再次垂了垂眼瞼,替韓母掖了一下被角,起身離開床面,到那軟榻邊叫醒了韓麗娘,吩咐了她仔細照顧之後,人便大踏步出去了。
他一直到天黑才回來,拿出了從靖王府替韓母求的一瓶藥膏,道:“這種藥膏用上,孃的額頭就不會留下痕跡了。娘,兒子外出有些累,先去歇一歇了。”
韓母依舊說不出話,只又流出了眼淚。
待韓清元禮貌地告退之後,韓麗娘拿著那藥膏,皺眉問韓母道:“娘,您和哥哥到底是在鬧什麼?您撞柱子,他又陰陽怪氣的!問你們,又誰都不說!”
“我還是韓家人吶!”韓麗娘不滿地道。
韓母動了動唇,似乎是嘆息了一聲。韓麗娘見狀更惱,咬著唇,生起了悶氣。
韓母眼中全是淚,眼前什麼也看不清。
這個時候,她不禁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可韓家的大仇,她當年留在候府的父母親人一大家子的仇,怎麼能就算了呢?偌大的一個侯府……
一場雪就有一場晴。
老天眷顧大梁,今年冬天氣候十分不錯,雪下的不少不多。
一場雪後,又是一段晴朗的日子。
街道早已經清掃了乾淨。只是清晨的時候上面難免有些薄薄的冰,發著光亮。到太陽昇起之時,這冰又化成了水,沾溼了行人的鞋底和馬車的軲轆。
暗香來又重新開始有了顧客。
大大小小的閨秀們三兩結伴上門,在園子中看看花說說話坐一坐,用些別有滋味的花草茶和一些香甜美味的點心,又有滿目的奼紫嫣紅賞心悅目,輕易就能消磨半日時光。
這些女客們上門之時,花襲人已經基本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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