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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跟著商隊去西邊的時間內,他都不曾交代誰來照顧過。
但它依舊長勢很好,生機勃勃的,透著精神勁兒。
好像,它比從前多長了一片葉子?
宋景軒凝神站了一會兒,突然想起在靖王府的書房窗臺上也有這麼一盆差不多的虎皮劍蘭。聽說,那是很久以前,花襲人第一次去王府拜會的時候,她送給王妃的。
那時候,她還在韓家沒有離開。並且是跟著韓家人去的。
而後,王妃便將那盆劍蘭轉送給王爺,放在了王爺的書房中。因為它的長勢一直很好,雖然也一直都被放在那裡,不曾更換過。
花襲人曾經莫名指出過負責那院子打掃的人有問題。
上次那帖子突然沒發出去的事情,她問也沒有問一句,神色間卻像是瞭然於心,知道了是王妃阻攔似的。
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宋景軒深深地皺了眉,伸手摸了一下那劍蘭肥厚挺拔的葉子。半響,他才鬆開眉頭,往書案那邊去了。
花襲人不喜歡冬天。
尤其是昨日被冷風吹過一場又被大雪淋過一場之後,她就更加討厭冬天了。
那麼折騰一番,雖然她身體好沒有生病,但鼻子也是塞塞的,十分不爽快。
大雪覆蓋了厚厚的一層,又被凍的硬硬的。
似乎園子裡的絕大部分的花草都在向她傳遞著“冷”的感覺。這讓花襲人覺得更加的冷了。很不舒服。
才下過雪,外面的街道還沒有被清理乾淨。貴婦小姐們都不會在今日出門。暗香來註定了今日不會有客人。
之前的開業過後的幾日,暗香來的經營情況還不錯,來了不少大家小戶的閨秀們在園子裡停留休息。很多人也開始準備發帖子邀請人,辦小型聚會,自得其樂。
這些都不提。
花襲人站在三樓上臨街的窗戶邊,突然看到街上韓清元步履蹣跚走在厚厚的雪地中,身後白果駕著馬車他也不坐,就那麼低著頭深一腳淺一腳的,彷彿是失魂落魄一般,心中不禁有些詫異:他這是怎麼了?
不是說,他最近挺風光的嗎?
在韓清元平安從邊境歸來之後,花襲人便再沒有去探過韓家的情況。那些留在韓家的特殊花草,也被她主動屏斷了聯絡。如此,就算她離得很近,那些資訊就不會如從前一般自動傳遞給她。
除非花襲人再次去觸發聯絡。
因此,花襲人此時瞧見這樣的韓清元,十分詫異。就算當年他府試失利回來,也沒有這樣失魂落魄過吧?
更何況如今,他已經算是很有前途的少年才俊了?
花襲人注視著韓清元的時候,韓清元突然從雪地中抬起了頭,往暗香來的牌匾上看了一眼。那神情,糾結、痛苦、失落、掙扎等等混在一起,讓花襲人的心不禁震了一下。
韓清元沒有看到站在三樓窗邊的花襲人。
但在鋪子裡幫忙的柳成志卻是看見了他。只見柳成志從鋪子中走出來,幾步到了韓清元身邊行了禮,關切地問了一些話。而韓清元搖搖頭,苦笑一番,拍了一下柳成志的肩膀,就又繼續前行,離開了。
他走遠之後,花襲人想了又想,還是下樓到鋪子中找到了柳成志,問道:“剛剛韓清元怎麼回事?”
柳成志搖頭道:“我也問了他。但是他什麼都沒說。”他遲疑了一下,見花襲人皺眉,試探道:“要不,我去打聽一下?看方向,他這應該是從靖王府走出來的。”
花襲人搖頭道:“不必打聽了。”
“或許,他只是知道了我任家女的身份,一時沒想好怎麼面對我罷了。”韓清元是個要面子的人。他若是知道自己就是韓母眼中的“貴女”,肯定會覺得一時無顏面對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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