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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襲人沒有不高興,但韓清元卻是極不高興。
花襲人猶自記得,當他知道花襲人在外過夜時候,看向韓母和花襲人時。眼中的那種傷痛。
那日,待花襲人和冷焰離開之後,韓清元幾乎是闖到了韓母面前,一雙充滿悲傷的眼眸直直地盯著韓母,薄唇幾乎要被咬出了血來。
“娘!為什麼!”韓清元終於低聲嘶吼起來。
韓母面容沉靜,道:“我這個當孃的,做了什麼,讓你這般態度對我?”
韓清元握緊拳,低聲問道:“娘!您為什麼允她在外住宿了!您明知道那不對!她叫您一聲娘。您怎麼能明知道她的行為不對,卻不說!到底是為什麼!”
“娘!您難道忘了,是花妹妹辛苦種花,縣城市井來回跑。才讓我們家吃穿不愁,才讓我有了筆墨紙硯、交得起束脩、有了時間讀書,而不是要替你辛苦抄書換柴米錢!娘。您難道忘了,救了那兩位貴人的是花妹妹。而不是您我!我能有今日,全是因為花妹妹之功!”
當年。在八歲多的花襲人第一次買了筆墨和書紙給他,他紅著臉手足無措地拒絕時,花襲人笑著對他說:“我今日買這些給你,是讓清元哥你好好讀書的。將來清元哥你學有所成,難道會忘記我不成?”
韓清元永遠都忘不了花襲人當時的一言一笑。
他已經記不得當時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只記得自己從那個時候就握著拳頭髮誓,要一輩子對她好!
他要娶她做一輩子的妻子!
可如今,家中條件明明比當年好多了,他明明前程可期的時候,花襲人反而卻離他越來越遠了!
韓清元真的不明白,怎麼會成為這個樣子!
對面韓清元眼中的傷痛,韓母總算是轉開了目光,輕聲嘆息道:“娘一直想找個機會向你說明白……但就怕你像今日這樣,同娘心生嫌隙……”
韓清元咬唇不語,目光緊緊盯著韓母,像是要向她討個清楚明白。
韓母面露悵然,道:“且不說花襲人她是不是我能管束的住的……”見韓清元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更惱怒了些,韓母擺擺手,打斷韓清元欲辯駁出口的話,緩緩起身,走到裡屋,開啟了那個放置牌位的櫃子。
韓清元看這韓母向牌位一拜之後,聲音嘶啞,道:“娘,我並沒有忘記父親的仇。”
“但是,娘,我是不知道您想替我娶一個怎樣的人……但是,娘,您怎麼就不明白,靖王他還欠著花妹妹的救命之恩呢!而一個救命之恩,怎麼能是投放在其他人身上的一個國子監的名額就能抵消的了的!若說對兒子有幫助,花妹妹將來能給兒子的幫助也絕不會少了!”
見了家族牌位,韓清元心頭的熱血冷靜下了許多。
今日的他,已經不是當初鄉下那個只知道傻讀書的小秀才了。在國子監學習這麼久,他大約已經開始能夠觸控到韓母的想法——
她的母親,應該是為了他的前程所考慮,準備有合適的機會,替他結一門貴親吧!
所以此時,他稍一冷靜下來,就點出了花襲人背後的好處來。
韓母聞言抿了抿唇。
片刻之後,她開了口,言語欣慰,道:“你能這樣想,顯然是長成了許多……不錯,娘想要跟你說的是,孃的確不再想將你和花襲人結成一對了……”
“她不嫁給你,依舊會是韓家的養女;你還是她的義兄,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能帶來的所有的好處,自然都依舊要恩惠在你身上……而你則可以另外結一門好親事,擁有另外一份支援。”韓母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很平,彷彿不含有任何情緒,顯得分外冷冽。
韓清元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
他從來不曉得,他那和藹聰慧的母親,他一向敬重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