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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的人,包括給了他尊貴血統卻沒有相應尊貴地位的男人,皇帝。他的兄弟們叫他父皇,可他是宮婢所生,沒那個資格,即便那個人允許……他也根本沒機會叫出口。他的父親他只遠遠地看過一回,十五年,只看過一回。
“砰”!扶手上這重重的一下令輪椅立刻停了,小太監哆嗦著試探開口:“殿下?”
“閉嘴。”奚臨軒的聲音很是冷硬。
小太監閉了嘴,幾乎連自己的氣息都一併鎖在了胸腔裡不敢撥出一點,生怕惹著了這位喜怒無常的主子。
端午之前,霍王派王太子奚照庭來衛府恭請奚臨軒入宮過節,奚臨軒生來便討厭人多熱鬧的地方,本不欲去,忽然想到那晚衛風致古怪的笑,想想便應了。衛太傅和衛風致彼時不在府中,奚照庭便覺無趣,又因和那京城來的古怪皇子不投脾氣所以也就不願多待,匆匆請人上轎而去。
轎簾落下的剎那,奚臨軒不知怎麼忽然想起“香囊”二字,往奚照庭袍上一瞧,果然,一隻天空藍繡著黑色雄鷹的香囊垂掛著,香囊下端用五色絲絛拴著一塊兒玉飾,大概用的時間不短,已經不那麼光鮮了。
轎簾落下,奚臨軒冷冷扯了個嘴角,奚照庭喜歡慄薇姮,慄薇姮看起來情竇未開,衛林下喜歡奚照庭,奚照庭並不知道,似乎,也很尋常的一段公子小姐情事。
他不喜歡那香囊上的鷹,甚至,憎惡。
皇子殿下進宮住了兩天之後便是端午,於偃人,這是一個需要大肆操辦的節日,奚臨軒也像一貫討厭其他事情一樣討厭這個節日,無論何種原因,他極度討厭輕易放棄自己生命的人。坐在輪椅上,奚臨軒冷冷看著眼下的烏鱧湖,那裡正有許多貴族子弟組成的隊伍在賽龍舟,岸邊有許多吶喊助威的人,自然,許多是衣著光鮮靚麗的官宦小姐。
奚臨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眼便看到了得勝龍舟船頭站著的奚照庭,他正得意地對著岸邊揮手致意。他看見奚照庭的目光往這邊閣上來了,那邊慄夫人身邊的慄薇姮正高興地說:“昭暄哥哥贏了!”
聲音仍舊歡快如黃鶯出谷,奚臨軒卻忽然覺得吵,正皺眉頭,慄薇姮跑到他面前,滿面喜色,她漂亮的杏眼彎得更像新月,她拉住他的手說:“昭暄哥哥贏了,贏了。”
慄薇姮的手很小包不住他的手,她的手很軟,柔若無骨一般,奚臨軒不喜人碰觸他,可眼前這張笑臉卻讓他無論如何也發不起脾氣來,他愣了片刻然後面無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顯然,慄薇姮也回過神,臉霎時就紅了,這讓奚臨軒想起了水蜜桃上那一抹透著鮮亮的柔紅。慄薇姮低著頭跑走了,大概那邊的女人們也看見她高興的忘乎所以的表現了,所以那邊又有一陣笑聲傳來,雖然沒有惡意但也令奚臨軒不舒服,甚至有些著惱,他驀地抬頭望過去,穿過那些背影和側影他望進一雙眼睛裡,眼裡沒有欣喜也沒有嘲笑,似乎只是在轉頭時無意對上了他的眼神。
奚臨軒不移開眼神,那雙眼的主人卻移開了,仍舊安安靜靜地看向湖面,未幾,奚照庭意氣風發的到閣上來了,拿著他賽龍舟拔得的旗子向王太后和王后報喜,一臉的得意,奚臨軒扭開頭不去看。
他也討厭意氣風發的人,因為那大概是他這輩子永遠都不可能擁有的。
看畢賽龍舟,老太后有些累了,說回宮歇著會兒晚上再遊湖,宮女們扶她起身了,她便笑微微的抬手向衛林下示意:“哀家比不得你們年輕,這會兒得回宮歇歇。林下啊,來,送哀家回宮,順便陪哀家說說話。”
衛林下乖巧地去扶隨太后下樓回宮了。
奚臨軒覺得這確實有點奇怪,在座的那麼多位千金小姐,怎麼就單單挑了衛林下?追隨她們的目光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奚臨軒想,總有個例外,奚照庭,他打著送太后回宮的旗號跟在後頭,旁邊走著慄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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