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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眼中的好長輩。
那一年,陶教授最器重的學生,湊巧是各方面都很出色的傅承林。
陶學義要和陶教授說話,也得排在傅承林之後。陶教授對著傅承林,諄諄告誡一番,傳授他的思路與技巧,一時忘記了孫子的存在。
而傅承林拽了陶學義一把,將他拉到了陶教授面前。他們三人都笑了,站在溫暖的陽光下。
今時不同往日。
傅承林假設了一種局面:“我聯絡財經記者,公佈真實資訊,4473的股價會一字跌停。你的資金被套牢,解不了套,虧損了錢,新三板股權還是一團糟。”他站起身,推開玻璃窗,觀望著後院花園,又道:“銀監會和證監局的介入調查,將讓你名譽掃地,陶教授半輩子的名聲毀在你身上。”
最後一句話,堪稱誅心。
陶學義只覺一團悶氣堵在肺部。他猛灌自己一碗湯,失笑:“你也是陶教授教出來的學生,你背地裡和我來這一手,他知道了能高興?”
傅承林遊刃有餘道:“至少我沒被八千萬收買,沒有做過假賬,背叛證券行業。”
他友善地提醒陶學義:“所有股民都能上網。你可能認為一兩個普通人沒威脅性,但他們集合在一起抱團,成千上萬地發聲,造成輿論攻勢,你就沒法兒忽視。”
陶學義掐揉了一下兩眼之間的睛明穴。他逼不得已,只能亮出底牌:“你的夫人姜錦年在我們的合同裡簽過字。合同紙面上有她的指紋,檔案的騎縫也有她的私章。那是新三板小企業的幕後條約,摘清了我們泉安基金,只以她的個人名義跟企業談條件……”
事實上,那份合同的內容十分刁鑽歹毒,側面看出張經理內心的害怕與擔憂。編號為4473的爛股待在他手裡,就像一條貪婪的惡龍。而尼采曾經告誡過世人:一個人與惡龍纏鬥久了,自己也將成為惡龍。
傅承林卻道:“是麼?”
他看起來毫無驚訝之情。
陶學義幾乎以為他臉上動過刀,導致他失去了面部神經,永遠都是一派淡定和悠然。陶學義倍感壓力之時,又記起那份合同放在了李工的辦公室。而李工出差好幾天了。檔案還在嗎?檔案安全嗎?這一系列問題接踵而至,陶學義的大腦皮層驟然發麻,突生一種被電流刺激的受挫感。
他早想過紙包不住火,而一切問題的根源來自於他的籌碼不夠多,只要牽制住了姜錦年,就能攀上傅承林,繼而拿到一大筆的新資金——他的計劃雖然不完善,也應該能救急。
但是,合同沒拿出來之前,他無法和傅承林多說。他找了個藉口,先走了。
匆忙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這場談話之前,傅承林曾經認為事情仍有挽回的餘地。但他現在改變了意見。他給陶教授打了個電話。解決完這件事,他才返回自己的公司。
隔天也是股票交易日。
4473號股票被人實名舉報。那位舉報者,正是某頂級大學的陶姓教授。他寫了一封公開長信,痛斥證券行業的不道德行為,倡議所有從業者,時刻堅守法律底線。他認為,任何突破法律底線的行為,都是在侵害守法公民的利益。
他的手稿登上了新聞。
底下有人評論:你不犯法,別人犯法,別人就能掙到錢。這種老教授在校園裡待了幾十年,榆木疙瘩腦袋,不清楚社會上的規矩,他自個兒要是有孩子出來工作,他第一個跳出來護崽子。
姜錦年很想回復一句:他大義滅親,揭發了自家的孩子。
可她沒有。她要幫老師留面子。
泉安基金陷入一場被調查的僵局。幾位核心員工辭職,大量客戶要求贖回資金,而股票基金的淨值暴跌,迫使公司內部拆東牆補西牆,借新賬補舊賬,股權投資部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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