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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林提醒道:“這是一塊情侶表。”他撩起左手袖口,展示給她看,“另一塊在我這兒。”
姜錦年一邊喝酒一邊輕笑。到了晚上九點多,她醉意橫生趴進了他的懷裡,他十分熟練地將她摟緊,白襯衫的領子被她印下一個口紅唇印,他聽她再三警告道:“傅承林,你要是敢說你不喜歡我,我就……”
他很快認慫:“我不敢。”
他親了親她泛紅的耳根:“謝謝你還願意給我機會。”
*
當天夜裡,姜錦年又是被傅承林送回家中。
許星辰習慣了這個狀況。她從一開始的提心吊膽,到後來的遊刃有餘,自我感覺就是個順水推舟的過程。她希望姜錦年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同時也感慨“養大的女兒留不住”,她給姜錦年熬了一碗醒酒湯,又和傅承林搭了一句話:“傅總,這個月工作忙嗎?”
傅承林如實道:“忙。”話中一頓,他自嘲:“我就沒有不忙的時候。”
他退到玄關處,顯然,是打算告辭了。
許星辰向他揮手告別,一時忘記了剛才要講什麼話。直到她把醒酒湯盛進碗裡,她才想起來,明天姜錦年要回家探望父母和弟弟,許星辰原本準備問一問傅承林,問他要不要和姜錦年一塊回去,見見父母,打個照面之類的。
然而傅承林已經走了。
許星辰搖了一下頭,她幹嘛這麼操心?
次日天氣晴朗,豔陽高照,萬里無雲,街心公園內一片繁花綠樹茂密成蔭。室外溫度大概在32攝氏度左右,比起前段時間的酷悶燥熱,已經算是好上了不少。
姜錦年趁此機會,買了一堆東西,拎回父母家裡。週末學校放假,她弟弟也回來了一趟,一家四口圍坐桌邊,其樂融融,還吃了一頓團圓飯。
飯後,母親收拾碗筷,父親將兒子和女兒喊入臥室,悄悄拿出一個破舊的鐵皮箱子。箱子內幾樣東西都被暗紅色絨布緊緊包裹著,拆開一看,盡是些純白、翡綠、亦或透明的石頭。
父親指著一塊綠石道:“閨女,你爸爸沒什麼錢,也不能炒股……還好我認識幾個老朋友,他們在新疆和緬甸那邊做生意,淘到了一些珍品,特價賣給我。我也時髦一把,跟你們年輕人學學投資……你瞧瞧,這是湖北十堰綠松石,真要在商店買,得好幾萬一塊。”
綠石頭光澤黯淡,色彩圓滑。
他又抓起一把澄黃碎石:“這是江蘇東海的水晶,底料好,可不便宜。”
他捏著絨布一遍遍擦拭箱底,那塊“羊脂玉”倒是真的白潤滑膩。但他瞄上了另一個角落,滄海拾珠般鄭重地說:“你們瞧,檀木珊瑚,大師的雕工,臺灣送來的上等貨。”
他挨個兒介紹自己的藏品,再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放回去,生怕磕著了碰著了,像在對待一筆來之不易的鉅額財富。
姜宏義臉色煞白,姜錦年猶自鎮定:“爸,我給你的五萬塊,你就花在了這些東西上?”為了搞清楚文化藝術類股票,姜錦年曾經深度鑽研其中……她絕對不是行家,但她至少能一眼辨別粗劣的贗品,有那麼一剎那,她想把鐵皮箱子掀翻了扣在地上。
父親發覺她語氣不快,趕忙道:“我們這一代人講究信譽。我那幾個朋友認識三十幾年,人家在北京好幾套房子,好幾臺車,就我這點錢,他們哪裡看得上眼?”
姜錦年一時肝疼,暫且說不出話。她父親還在唸叨:“人民幣總在貶值,換成這些,比黃金還管用。保不齊哪一塊賣上幾百萬,你跟你弟買房的錢都有了。”
姜宏義煩躁道:“爸,我不用你們管。我是男人,我會自力更生。”
父親拍他後背,止住他的話:“哪家二十幾歲的小年輕買房,不是爸媽掏錢?”
姜錦年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