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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真的是何紹基得到徐渭的蘭草圖,然後題了詩?”侯如海驚喜道。
這蘭草的落款,青藤,正是明代徐渭的號。他的號很多,詩裡面的“天池”,也是說他。什麼青藤道人,天池山人,山陰布衣,田水月,等等都是徐渭的號。
徐渭這個人是很傳奇的,不說別的,就是關於小神童徐文長(徐渭字文長)的傳說故事就一大把。他不僅是個文人,詩書畫皆精,而且熟讀兵法,還當過胡宗憲的幕僚,抗擊倭寇,出謀劃策那是立了大功的。不過,晚年比較悽慘,死的時候僅有一狗相伴。
這裡面的故事太多。既然是徐渭的蘭草,那他的畫是不得不說的。
徐渭的潑墨大寫意,完全可以看做是華夏書畫史上開宗立派的一下子。雖說明代的寫意畫已經開始流行了,徐渭不是第一個畫寫意的,但是徐渭,無疑是其中的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也是最有成就最有特色的畫壇宗師。
他的寫意畫牛逼到什麼程度呢?說兩個明代之後他的鐵粉:清代鄭板橋,近代齊白石。
鄭板橋曾經花了五百金換了徐渭畫的石榴,還刻了一方印章:青藤門下走狗。
齊白石說過這樣的話:恨不生三百年前,為青藤磨墨理紙。
如今,徐渭的畫,只要在市場上被認定為真跡,有實力的藏家絕對不會猶豫,拍賣會上的拼搶也越演越烈。五年前,徐渭的一幅《墨葡萄圖》,就飆出了將近四千萬的價兒。
這幅蘭草圖,徐渭沒有題字落款,只是加了一方朱印,有可能是別有用意,也有可能是整體畫作的一部分,題字部分殘缺了。所以,這幅扇面,之前未必是扇面。
而蘭草旁的這首詩,也是徐渭寫蘭的詩。
一看第一句,莫訝春光不屬儂。從這個“儂”,能看出來,這是用了方言。徐渭是浙省紹興府人,儂就是當地方言。
據說,徐渭的官話很爛,基本上說官話就是比說方言稍微好懂一點點。都知道這浙省方言很難懂,不要說外省人了,同省不一個地區,相互之間也未必能聽懂。當年他給胡宗憲當幕僚的時候,胡宗憲和他交流就很困難,但是沒他又不行,這真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兒。
方言歸方言,這首詩寫得還是很有味道的。蘭,沒有紅豔的花朵,以幽香取勝,在春光之中好似有點兒落寞。但是,就是這一縷幽香,那就足夠“壓千紅”。而且這“香”,是要被美人摘了藏在袖子裡的,不是作為香料藥材,什麼人都能用、都能聞的。
讚美蘭草,也贊得與眾不同。
從這一點聯想,這幅作品不管是不是全圖,故意不加題字落款也是有可能的。題字的話,或許徐渭怕破壞了這一叢蘭草的意境。而他“青藤”的印章,似乎也能和蘭草相呼應。
這首詩,雖然是徐渭的詩,但是字兒,卻不是徐渭寫的,而是這個“猿叟”寫的。
當然了,即便沒有猿叟解釋“偶得天池,無意續貂,遂拜服心也”、沒有猿叟的朱印,從字型上,侯如海也能看出來,這不是徐渭的字兒。
這個“猿叟”,也是一個人的號。不過不是明代的,而是清代的何紹基。這個號比較有意思,也作蝯叟,同義。據說他用筆擅長中鋒,而且拿筆的姿勢是“懸臂迴腕”,有點兒像猿猴。
何紹基,算是晚清的一個很有名聲的人物。頭銜挺多,詩人,書法家,畫家,藏書家,金石篆刻家。
不過,他的書法最出名。書法到了清代,已經沒什麼大家可出了,因為前人無論真草隸篆,基本都已經有人發揮到了極致。何紹基的書法成就,有人評價是:熔鍊古人,清代第一。
這個評價肯定是要捱罵的,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藝術類的東西,各有所長,各有所好,你說一個人第一,那肯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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