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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嵩的牛,但是卻刻了兩句詩,韓馬戴牛相提並論。這是一個疑點。另外,晚清的插屏,屏芯多是活的,這個不僅不是活的,而且很奇怪,居然是白松石鑲嵌到楠木上。所以,我覺得有可能裡面夾了什麼東西。”
這個說法,是從道理上推斷的,其實很牽強,因為古人制作插屏,未必會按照這種道理來,隨性所制的可能也很大。但是唐易也只能這麼說了,難不成還能說看到了“寶光投影”?
支雄和刁欽三也是將信將疑,但是唐易寧可多花高價,也要開啟看看,說明決心已定,他們也不好反對。
“我早年間就做過木工活兒。石料鑲嵌在楠木上,石料偏硬,楠木偏軟,我覺得拆開問題不大。”支雄居然毛遂自薦,不過說完之後又道,“但是,拆容易,拆了之後再復原,我未必幹得了。”
“這東西比較隱秘,也不好讓外人知道,就由您直接動手吧。東西取走之後再修復那就好說了,到時候找個手藝好的木工就是了。”唐易應道。
幾人便到了支雄家裡。
支雄的店倒了,但是房子好歹留住了,住的房子面積不小,而且有一個專門的“工作間”,裡面主要是一些處理青銅器的工具,他又從櫃子裡拖出了一個工具箱,裡面還真有些木工工具。
支雄利用工具,雖然小心翼翼費了不少工夫,但算是把白松石的石板完整地從楠木背板上取下來了。
原來,這白松石背面,四角做出了四個“卡扣”一般的凸起,而楠木背板上,則挖出了凹槽,嵌入得很精密,是以沒用膠水之類的東西,也能嚴絲合縫。
這裡面,果然藏著一張絹本冊頁!
橫豎都不過四十厘米,從裝裱風格來看,像是從大型冊頁中取下來的一幅,邊緣都有些殘破了。
這是一幅水墨畫。一頭水牛正在池塘邊飲水。最妙的是,這個水中的倒影也很清楚,真實的水牛口鼻和倒影中的水牛口鼻相連,精細生動,活靈活現。
池塘邊,還有一頂小帽和一根韁繩,但是卻不見牛主人。
看到這畫面,讓人忍不住想到,本來看牛的應該是個孩童,此時不知跑到哪裡玩兒了。
這幅畫沒有落款,但是在小帽一側的空白處,落了一方朱印:戴嵩。
從絹本來看,唐易斷定是唐代的東西。而這方朱印,無疑也說明了應當是戴嵩的手筆。沒有題字落款不知原因,但是畢竟用了印。
而且,除了戴嵩的印章,還有有後世兩處收藏者的留記!
其中在左上角,有一句詩:乞我一牧童,林間聽橫笛。
落款:興至,為戴老水牛圖題,山谷道人。
山谷道人,黃山谷,黃庭堅。雖然沒有落印,但是從詩文和書法來看,必是黃庭堅的手筆無疑!
這兩句,實際上是黃庭堅寫過的一首五言詩中的最後兩句:韓生畫肥馬,立仗有輝光。戴老作瘦牛,平生千頃荒。觳觫告主人,實已盡筋力。乞我一牧童,林間聽橫笛。
而另一處痕跡,是在右上角落了一方朱印:退谷逸叟。
支雄對著這幅畫看了半天,喃喃道,“這是戴嵩的真跡!這是戴嵩的真跡!而且被黃庭堅和孫承澤收藏過。我看,孫承澤是因為黃庭堅題字在前,故而沒有題字,只是蓋上了‘退谷逸叟’的收藏印章!”
唐易點點頭,“他要是再題字,就破壞了這幅畫的意境了,如此一來,整體和諧還沒有被破壞。孫承澤很喜歡題跋,這幅畫能忍住,也是不容易。”
孫承澤,是明末清初的收藏大家,在明朝和清朝都當過官兒。他最擅長鑑定書畫,光是關於書畫方面的集子和著作就好幾十種。他住的地方,寓號研山堂,裡面還有“萬卷樓”,可見一斑。
他所收藏的書畫,有的是明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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