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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利嘆了口氣,“是啊,分明就是一個局啊!”
鄒豪也算琢磨過來了,一拍大腿,“我有兩塊高古玉件也是這麼來的!我去的時候,在挖沙子呢,這揚沙機裡‘咚’的一聲,就出來了。看來,也是這麼回事兒?”
“得,到另一件房裡去看看吧。”戴利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看,可不是!紅山文化的玉豬龍、玉鷹、c形龍,良渚文化的玉琮、錐形器、太陽神,林林總總都快成一個系列了。
不過,玉件裡面倒是有真的,一塊清代的和田白玉牌子是真的。“這是我從拍賣會上拍的。”鄒豪解釋。
“拍賣會上也未必都是真的,不過這件不假。”唐易點點頭。
再看銅器,佛造像就十幾個,一水兒的鎏金,全假。“宣德爐”也有五六個。
“老鄒啊,你不差錢,也不能這個玩兒法!”戴利也快受不了了。
這件房子裡,居中位置,還擺著一把交椅。
鄒豪聽完了唐易對其他東西的點評,基本也算是服氣了,最後眼神中帶著僥倖之色,問道,“這把明代的紫檀交椅沒問題吧?”
交椅這個詞兒,平時常聽,尤其是在水滸裡,坐了第幾把交椅。的確,交椅這個東西,是宋代才有的,也是從“胡床”演變而來的。胡床,其實大抵就是今天的馬紮。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這裡面的“床”,就是胡床,可不是睡覺的床。
李白搬了個馬紮,坐到院兒裡,藉著明月的光輝,吟了一首詩。如果是在睡覺的床上,是沒法舉頭望明月的,而且屋裡的地上,也不可能有“霜”,哪怕只是個比方。
不過,馬紮雖然便於移動,但是太簡單了,只能坐,不能靠,不能扶。到了宋代,馬紮被改造了。
宋代,是一個非常有風情的朝代,也是一個喜歡安逸舒適的朝代。這個馬紮,被宋人根據圈椅的結構,加上了後背和扶手。這樣,既舒服,也便於移動。
為什麼叫交椅呢,因為馬紮下面的腿兒是能摺疊互動的,改造成交椅之後,也是這樣。這個“交”字,大抵就是這麼來的。
唐易只是瞥了一眼紫檀交椅,就說,“這不可能是真的。”
因為看其他東西的時候,唐易還算是比較仔細,主要是要給鄒豪講清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所以多少還是要費點兒勁兒的。
鄒豪略有驚訝,“唐先生,您還沒仔細看呢。”
“我看了,是紫檀的,所以不可能是在真的。”
“啊?”
“自古以來,交椅就沒有紫檀做的。”唐易看了看鄒豪,“交椅是便於移動的椅子,紫檀太重了,不適合做交椅,古人早就琢磨透了。用最重的木料做的交椅,就是黃花梨的,但是黃花梨也比紫檀輕得多。”
從馬紮到交椅,作用一直比較明顯,首先是打仗的時候用,行軍之間,將官臨時休息,來個馬紮,方便。再就是打獵的時候,馬紮或者交椅攜帶方便,累了放下休息。
因為交椅這東西,不管是行軍打仗還是打獵,都不可能人守一個,只能帶少量的,甚至是隻能幾個頭目坐。所以,慢慢地,就成了權力的象徵,第幾把交椅,就有了這個意思。
大名鼎鼎的康熙南巡圖裡,有個場景就是康熙坐在船上的交椅上,就他自己坐,別人都得站著。
當然了,後來交椅這東西有的也只在家裡用,不拿出去了,但在家裡也要移動,所以也不能用太重的木料。黃花梨就算最重的了,紫檀是不會用的。
鄒豪一聽,這才明白過來。唉,這裡面都是學問,可不是光知道交椅的幾種基本樣式就行的。
“這紫檀木料還不錯,但是髒兮兮的,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