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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不知道這個“老李”是什麼人,但是他還是有些意外,因為秦老說過,已經委託林楚生調查此事,但是現在這個“老李”似乎才是抓手。
“有些事情,還是越靠譜越好。”秦老掛了電話後笑道,眼光有意無意瞥了沈松巖一眼。
唐易的心中翻起一道波瀾,靠譜?這是說林楚生不靠譜?還是林楚生是個生意人,於真正的江湖事有些偏離?
“秦兄,這件事還得留條後路。”沈松巖微笑說道,眼中,卻閃現一絲殺機。
是的,殺機。
唐易靜靜地看著兩位前輩,心中的凜然越來越明顯。一個給人的印象是儒雅和藹,一個留下的名聲是淡泊低調,但是,真正面臨事情的時候,卻都讓唐易產生了一種感覺。
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感覺。
“後路······”秦老端起茶杯,唇邊輕吹,卻遲遲不下口。
“距離泛古堂正式秋拍,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做一隻雍正粉彩喜報平安搖鈴尊,時間上還是很富餘的。”沈松巖眼中的殺機變成了一種玩味。
秦老終於不再輕吹茶杯,淺淺啜了一口茶,“你要是把喜鵲眼神中的凶氣變成喜氣,你師兄說不定會很感謝你。”
“哈哈哈哈。”兩人放聲大笑。
“我想過幾天去一趟瓷都。”唐易待兩人笑聲漸止,突然認真說道。
“你不去,我也得派人去。”沈松巖彷彿在意料之中,“確定了行程之後,我找人接應你。”
“沈先生,我有個問題。以您的人脈,在瓷都肯定是有不少關係的,何以之前沒想過找您的師兄?”在沈松巖這樣的老江湖面前,唐易放棄了拐彎抹角。
“找過,他離開的前幾年我還找過,瓷都更是重點,但是一直杳無音信。畢竟,他雖然是我的師兄,卻也是個獨立自由的人,所以後來我就罷手了。但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兒,我隱隱有一種預感,他現在很可能在瓷都。當然了,預感有時候也是很不準確的。不過,現在勢必要去查訪一下了。”沈松巖解釋道。
唐易點點頭,下定決心要去一趟瓷都的同時,又忍不住問道,“沈先生,您說要同樣仿製一件搖鈴尊,是要回燕京麼?”
“外孫女的暑假學習班結束了,接下來就是等著開學了,我在山州呆的時間不短了,本來也得回去一趟。不過,想想我費時費力去做一件搖鈴尊,最終卻是為了讓人一下砸碎,想想真是有些跌份兒啊!”沈松巖自嘲般搖頭輕笑。
“要是不砸,你也不會不落款啊!”秦老跟著笑了起來。
“沈先生,這雍正粉彩真的一個月之內就能做出來?光是胎土,怕就不好找吧?”唐易的問題又來了。
雍正粉彩的胎土,普遍堅硬潔白,結構細密,乃是上佳的高嶺土。瓷都本是高嶺土的產地,但是老坑口基本都已殆盡,所以現在想採集到優質的高嶺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只恐風吹去,還愁日炙銷。”沈松巖笑道,“這雍正粉彩的胎體都十分輕巧,肯定是與原料有關。原料我是不缺的,你想問的,恐怕不是我缺不缺原料,而是雍正粉彩的鑑定訣竅吧?”
唐易被沈松巖一下子點破,也不臉紅,畢竟,平時哪有這樣的學習機會,不乘機多問問哪能行?
“修胎很關鍵,雍正粉彩的底足光滑滾圓,俗稱‘泥鰍背’,你以後看雍正彩器,這是一個關鍵點。”沈松巖對唐易有著格外的好感,當即說道:“造型我就不多說了,色彩上你記住一句,‘花有露珠,蝶有茸毛’。”
簡單實用,深入淺出。這就是大家和偽專家的區別,一句話就能點透很多東西。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唐易正暗自用心,電話卻來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