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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以百萬計,那這個竹筒難道價值能達到一百萬?這畢竟只是一個竹製物品,而且寶光顏色為淡青色,和物件本身的木質屬性相吻合,必是竹筒本身的價值,沒有暗藏什麼東西。再說了,寶光顏色稍淡,最早也不過是明代的物件。就算是一個明代的竹筒,怎麼會有如此價值?
此時,直覺尚未出現。唐易便開始詳細觀察起這個竹筒來,依照此前的經驗,直覺最遲也會在全面觀察物件之後出現。
這個竹筒,確切的說,應該是一件筆筒,只是因為偏小,所以很難一口喊出“筆筒”這個稱謂來。
此筆筒直徑不過7厘米,高不過14厘米,顏色為發亮的黃褐色,包漿瑩潤,並未有任何開裂跡象,可見一直以來世代相傳,多有盤摸把玩。
筆筒底部,還刻出了鼎式的三矮足,而筆筒外部,則以去底的高浮雕和鏤空雕刻為主,是一幅山石竹林間,茅屋之前高士撫琴的畫面,展現了一種退隱山林、寧靜致遠的淡泊意境。
畫面以翠竹、山石為隔景,溪水之畔,小橋之旁,茅屋之前,一神態瀟灑的高士正在撫琴,旁邊茶爐之上,一小童正在打扇,似有一縷幽香飄渺而出。整個畫面有如仙境,景物栩栩如生,而人物的神態也生動得很,真真是情趣盎然。
縱觀整個筆筒,畫面疏密有致,主題鮮明,雕刻刀法無比圓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錯刀和拖刀。
翻看竹筒底部,刻有一方印章:三松。
看到此處,唐易直覺頓起:明代竹刻鼎盛之作,當屬嘉定三朱,此物乃三松朱稚徵神來之刀,技臻極妙。
唐易不禁一陣心旌搖曳,雖說對這朱稚徵不甚瞭解,但當年在學校裡學習明代手工藝史的時候,嘉定竹刻,以及代表人物“三朱”,他還是有印象的。
嘉定竹刻盛行於明清兩代,明正德到嘉靖年間,出現了著名的竹刻家朱鶴、朱纓、朱稚徵,一門三代相傳,世稱“三朱”。三朱最大的特色,就是以書畫入竹刻,以刀代筆,獨創了高浮雕、深刻的技法。可以說,三朱是嘉定竹刻流派的開創者!
朱鶴號松鄰,其子朱纓號小松,其孫朱稚徵號三松,這件竹刻筆筒,雖說小巧,竟是朱稚徵的得意之作。
實際上,朱鶴的竹刻,雖說有開創性技法,但是多寫意,欠精美;而朱纓,最擅長的是神聖仙佛,要論這遠山淡石,叢竹枯木,還是到了三松朱稚徵這一代最為精美。而且,到了朱稚徵這一代,朱家竹刻之名開始聲名遠播,而學徒也開始大規模的出現。
這些,唐易並沒有瞭解得如此詳細,但是斷定這是嘉定竹刻,又是三松的得意之作,也就足夠了。
“這件筆筒,我老公說最起碼是清代的,而且有明代竹刻遺風,保不住還是明代大家的作品。”女子看唐易審視良久,便在一旁說道。
“三松稚徵,你老公沒告訴你這是誰的作品?”唐易介面道。
“我老公說可能是朱稚徵的作品,但是又說,後來清乾隆年間嘉定竹刻鼎盛,不乏名家,仿他的作品惟妙惟肖也不一定,他說自己沒有這個眼力,便不能篤定是他的作品,還告訴我決不能糊弄人。”女子順了順劉海,從容說道。
這份淡定從容,斷然是裝不出來的,看來,這是一個書香門第,只不過老公病逝,此過經年,想是家裡有些拮据了。“大姐,我冒昧問一句,您是做什麼工作的?”唐易又問道。
“我是中學教師。”女子看了看唐易,“老闆,你要買這筆筒麼?”
“我買了。您開個價吧,想必你老公也囑咐過你吧?”
“嗯,他說這筆筒,少了10萬不能出手,但是現在孩子要上小學了,而且還在學習書畫和鋼琴,花費很多,我準備12萬才出手,畢竟還送這麼多東西呢。”女子略有猶豫,但並不忸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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