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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嘛,見鬼!還有一根新繩子,東南西北每個位置各站一個士兵,絞刑架四周圍著好多巴黎人,而我認識的某個市政廳副長官就吊在繩子的一頭。”
尼古拉·普蘭顫抖得好厲害,連整個樹籬都搖晃起來了。
“先生!”他雙手合掌說。
“可是我是您的朋友,親愛的普蘭先生,”希科繼續說,“看在朋友的交情上,我給您一個忠告。”
“一個忠告?”
“是的,做起來也極容易,感謝天主!您立刻,聽見嗎?立刻去見……”
“去見……”尼古拉惴惴不安地插嘴,“去見誰?”
“等一下,我想想,”希科說;“去見德·艾佩農先生。”
“德·艾佩農先生,國王的明友?”
“正是他,您要單獨去見他。”
“德·艾佩農先生?”
“是的,您把丈量路面的事詳詳細細地告訴他。”
“這不是發瘋嗎,先生?”
“正相反,這是明智的做法,最明智的做法。”
“我不懂。”
“可是這不是一清二楚的事嗎?如果由我來一五一十地揭發您怎麼丈量路面,怎麼收買護胸甲,您就會給吊死,而反過來,如果您自已主動地去把一切都講清楚,您就會得到獎賞,得到榮譽……看來您還最想通!……好吧,看樣子非得我親自到盧佛宮去跑一趟不可了;不過,沒說的,辛苦就辛苦一趟吧。這可都是為了您哪。”
尼古拉·普蘭聽見希科要立起身來、碰動樹杈的聲音。
“不,不,”他說;“您留在這兒吧,我去。”
“這就對啦!可您得記住,親愛的普蘭先生,別耍花招,因為明天我就會寫一封簡訊給國王,正如您所知道的,或者正如您還不知道的,我有幸是國王親密的朋友;那麼一來,後天您上絞刑架時,就會弔得更高些。”
“我去,先生,”嚇呆了的副長官說;“不過您實在做得太過分了……”
“我?”
“噢!”
“哎!親愛的普蘭先生,您好好地對我感恩戴德吧;五分鐘以前您是個叛國賊,是我讓您變成一個祖國的拯救者。順便提一句,您得跑得快些,親愛的普蘭先生,因為我急於離開這兒,而我又非得等您離開以後才能那麼做。德·艾佩農的府邸,別忘了。”
尼古拉·普蘭立起身來,帶著感到絕望的臉容,像脫弦的箭似的向聖安託萬城門的方向奔去。
“啊!真險哪,”希科說,“有人從隱修院出來了。不過那不是我的小雅克。哎!哎!這個傢伙,簡直就像亞歷山大時代那位想鑿阿託斯山的建築師①鑿出來的!那可真是一條大狗來陪我這麼一隻可憐的小狗!”
希科一見到隱修院院長的這個密使,就連忙朝約會的地點福班聖十字教堂跑去。
他不得不走一條彎路。因此那個走直線的在速度上就佔了上風,這就是說,那個巨人般的修士跨若大步沿著大蹄首先到達聖十字教堂。
再說,希科一邊走著,一邊還花了一點時間去觀察那個人;他對這張臉以前並無印象。
說實在的,這個修士是個十足的粗人。?
他匆匆忙忙跑來找希科,甚至連他那雅各賓修士穿的長袍都沒繫好,從一條隙縫裡可以看到肌肉發達的雙腿,很不協調地穿著一條完全是世俗人穿的齊膝短褲。
他的風帽沒有朝前兜得很緊,露出還未經過修院的剪子剪過的濃密的長髮。
他的深陷的嘴角不時收縮著,流露出一種毫無篤信宗教意味的表情,而當他的微笑變成張口大笑時,就會露出三顆牙齒,像柵欄似的排列在城牆般的厚嘴唇後面。
兩條胳膊跟希科的一